无数的西夏骑兵,连人带马,被掀上了天。
短短几个呼吸,铁鹞子、以及西夏游骑,倒在了地上。
及时在雷区外勒马的人,不足千人。
他们在看到了雷区内的惨状以后,吓的掉头就跑。
宫三和高义感觉心脏被揪了一下,觉得雷区的场面太过骇人。
短暂的宁静过后。
二人放声大笑。
高义笑的直不起腰,“来的时候没走西北道,回去的时候却着急忙慌的跑西北道……哈哈哈……”
宫三笑着道:“派人过去补刀……”
“不行!”
寇府的仆从骑着马,颠颠倒倒的凑到了二人身前。
“现在还不能派人过去……”
宫三狐疑的道:“为何?”
寇府仆从道:“我们在底下足足埋了两大车的无敌地雷炮,刚才只炸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没炸。将士们过去了,万一撞上了,就是死。”
宫三皱起眉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那些还没死的逃出去吧?”
寇府仆从迟疑了许久,道:“可以用火炮将刚才布雷的地方轰击一遍……”
宫三愕然的瞪起眼。
“那东西就那么廉价的?”
宫三指的是炮弹。
寇府仆从翻了个白眼,道:“一点儿也不廉价,造价可不弓弩贵多了。”
宫三迟疑道:“那你还用它洗地?”
寇府仆从瞥了宫三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小少爷时常说,人命比什么都重要,钱财是身外之物。”
宫三愣了愣,吧嗒着嘴感慨道:“寇吏部当真仁义。”
寇府仆从再次翻了一个白眼。
“小少爷仁义自然不假,但也不能白耗费寇府的钱财。寇府的钱财又不是国库的钱财。我们可以洗地,但是今日缴获到的铁鹞子的盔甲,必须交给我们。”
宫三皱起了眉头。
高义在一旁道:“给他们……”
宫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高义深吸了一口气,“派人去玉门关外报捷……”
宫三重重的点头。
“噗通……”
高义在宫三点头以后,噗通一下掉下了马背。
栽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宫三见此,吓了一跳。
“高义,你可不能死啊。”
“大夫?!大夫?!”
宫三跳下了马背,扑到了高义身前,一边扶起高义,一边大声的呼喊。
年轻的随军大夫,背着药箱,策马冲到了高义身边,跳下了马背,帮高义诊治。
……
阳关大捷。
当晚三更天的时候,捷报就送到了玉门关。
朱能拿着捷报,在帐篷里来回踱步,爽朗的笑声,帐篷外的人都能听见。
“高义有种!”
“两千多捧日军,正面对战一千二的铁鹞子,硬生生的耗死了两百多铁鹞子。”
“那可是步卒。”
“步卒对阵重甲骑,能打出如此战绩,也是罕有的事情。”
“……”
朱能一个劲的在寇季面前夸赞。
寇季叹气道:“战损可不低……两千多捧日军将士,到现在,剩下了不到四百多人。我出汴京城的时候,官家给了我三千捧日军,让他们保护我的周全。
我一次次将他们拖上了战场,最后让他们只剩下了不到四百多人。
高义那厮还身受重伤,没个三五年的将养,很难病愈。
即便是病愈以后,一条胳膊恐怕也废了。
高处恭若是知道了这些事,估计得指着我的鼻子骂。”
寇季瞥了朱能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们这些莽夫,打仗就不能动动脑子,非要硬拼。杀敌的手段多了,没必要拿命去赌。”
朱能不以为意的道:“打仗就是在搏命,若是不拿命去赌,那打的什么仗?若是不拼命,又怎么会有血性?要是没血性,纵然你给他们再好的兵刃,也打不了胜仗。”
寇季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朱能放下了捷报,提笔挥毫,写了一封公文,递到了寇季面前。
“我要为高义请功,你也添上几笔。”
寇季略微扫了一眼,愕然道:“从五品的游击将军,你倒是大方……”
顿了顿,寇季瞥了朱能一眼道:“游击将军是武散阶,李公此前可是削了一批散阶……你递上去,朝廷恐怕不会答应……添上我的名字的话,朝廷倒不会阻拦……至少吏部审核不会阻拦,官家那边多少也会给我一些颜面……难怪你会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