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吗?”
李迪闻言,愤愤不平的道:“如此劳民伤财之举,百姓们怎会看不穿,怎会当成神迹?”
寇季听到此话,瞥了李迪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昔年在大庆殿内,有仙人呼风唤雨,召唤神女降临,不是也有人信吗?”
李迪闻言,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便没有再言语。
他已经明白了所谓的空中城池是怎么一回事了,也明白了那吃不完的果子和喝不完的牛奶的神迹,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群高高在上的人,借着诸天神佛弄出的愚民之举罢了。
想想,他都觉得恶心。
寇季给李迪三人描绘了一个宛若仙境的城池,又亲手戳破了它,将其中的蝇营狗苟放到了李迪三人面前,李迪三人顿时对那空中城池失去了兴趣。
一个个也不再扯着寇季攀谈。
分别起身离去。
送走了李迪三人以后,寇季在城主府内的守卫引领下,到了一座卧房内歇下。
寇季手上诸事顺利,睡的十分沉。
红水河畔的李元昊,却怎么也睡不着。
潺潺河水畔。
扎着一片帐篷。
帐篷内外,有无数人影晃动,却没有几个人发声。
往日里喜欢在闲暇时候角力逗乐的西夏兵马,此刻皆一脸沉痛的坐在帐篷外,遥望着西凉城方向。
那摇曳的火把,似乎随着他们的心情一样,变得有些暗沉。
西夏军营内外,透着一股子哀伤和凄凉。
中军大帐内。
李元昊无神的坐在坐榻,眼中布满了血丝,呆呆的望着营帐外。
在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个十分粗糙的木盒,盒子里盛着一颗人头。
人头上沾满了血迹,看着十分的骇人。
桌前。
野利遇乞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从容,他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盯着李元昊面前的盒子,红着眼在低声的抽搐。
帐篷里的其他西夏将领,一个个垂着脑袋,一脸哀伤。
此次河西一战。
西夏可以说是惨败而归。
不仅没能拿下河西,还将缴获到的金银珠宝、牛羊马匹也丢在了河西。
此外,还折损了两支西夏的精锐兵马。
西夏如今的精锐兵马并不多。
每折损一支,对西夏而言,都是莫大的损失。
昔年。
宋辽一起攻夏,西夏为了抵御两面强敌,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仅丢失了西夏最富庶的疆土,还折损了近六成的精锐。
那一场大战过后,西夏就剩下了四支精锐。
铁鹞子、定难军、擒生军、强弩军。
铁鹞子、定难军、强弩军,属于常设兵马。
擒生军并不常设,目前在还只是一个雏形。
即便如此,已经比西夏其他兵马要强横数倍。
此次河西一战。
铁鹞子被打残,剩下了不到数百人。
五万擒生军被屠戮一空,一个也没剩下。史料上记载,擒生军有十万之数,皆是装备精良的悍卒,以擒拿俘虏为主。但那是西夏立国以后,跟现在书中的时间差了十几年,所以此处取五万之数。
寇季倒是给西夏留了两个,可是李元昊在看到了野利旺荣的脑袋的那一刻,盛怒之下,顺手就把寇季留下的那两个也宰了。
西夏四支精锐,在河西折损了一半。
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西夏恐怕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寇季的狠辣,超过了李元昊的想象。
李元昊原以为,他是世上最狠辣的人。
可当他得知了寇季眼睛一眨不眨的吩咐人坑杀了三万西夏降兵以后,才明白,寇季比他狠。
他在肃州不过杀了几千宋军,寇季就屠了他西夏三万人。
他现在后悔了。
后悔自己在肃州下狠手了。
他若是不下狠手的话,兴许那三万西夏降兵,就不会死。
就在李元昊陷入到懊悔当中不可自拔的时候。
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汉子,领着几人,进入到了中军大帐内。
李元昊感觉到了动静,几乎毫不犹豫的咆哮道:“谁?!谁敢违背我的军令,擅自闯进中军大帐,活腻了吗?”
“唰唰唰”
中军大帐内的西夏将军们,几乎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但是看到了来人的面目以后,果断收起了佩刀,跪伏在了地上。
李元昊在朦胧的灯火中,瞪着眼睛看了许久,才看清楚来人的面目。
“父父王?!”
李元昊惊叫了一声。
李德明已经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