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允许它流落到外人手里?”
寇季哑然道:“官家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您要是想知道官家在想什么,只管去问官家就是咯。”
王曾瞪了寇季一眼,没好气的道:“官家若是肯告诉老夫,老夫用得着来问你吗?”
寇季干笑了一声,道:“您若是觉得一字交子铺必须掌握在朝廷手里,您尽管代表朝廷去争就是了。官家装病,不肯言语,可能是想借此收拾魏王府一脉,可官家又不能亲自上阵,所以官家在等一个人帮他。”
王曾皱眉道:“官家才召回了魏王府一脉不久,现在就出手收拾他们,会不会落一个不仁的名声?”
寇季失笑道:“魏王府一脉,回到汴京城里不过短短数月,就已经干了许多跋扈的事情。跋扈之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宋。
官家收拾他们,也是顺应民心。
官家收拾了魏王府一脉以后,会不会落一个不仁的名声,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官家在收拾完了魏王府一脉后,百姓们一定会称赞官家英明神武。”
王曾缓缓点头,又道:“如今想收拾魏王府一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文武相争,已经到了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步上,魏王府一脉,跟文臣是一边的,老夫很难拉拢其他文臣,一起对付魏王府一脉。
老夫若是借着武勋的力量对付魏王府一脉,那就是自绝于文臣之列,到时候可能会沦为孤家寡人。”
寇季笑着道:“此次朝堂上文武相争,源于一字交子铺的份子。如今文武大臣们斗出了火,一些人已经忘记了此次文武相争的根本目的。
若是有人能代表朝廷,从钱、孟、慕三家中,拿回一些一字交子铺的份子。
将一字交子铺重新推到人前。
那么满朝文武的目光,会被重新吸引到一字交子铺上。
到时候就变成了朝廷一方、魏王府一脉一方、武勋们一方。
三方为了利益相斗,跟文武份属就无关了。
到时候您想带着谁惩治谁,那都是利益相争,跟文武无关。”
王曾听完了寇季的话,略微思量了一下,点头道:“老夫回头走一趟钱乐三人的府邸,看看他们有没有识趣的,愿意交出一字交子铺的份子。”
寇季笑着点点头。
王曾突然看向了寇季,恶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
“你和官家,欠老夫一个人情!”
王曾丢下了这句话,不等寇季回话,冷哼了一声,背负双手离开了寇府别院。
寇季在王曾走后,略微长叹了一声,“聪明人不好骗啊。”
虽然寇季多番掩饰,各种辩解,努力的让自己跟一字交子铺的事情划清了界线。
但王曾还是通过了他的话,听出了一些端倪。
所以他在离开的时候,冷哼了一声,说寇季和赵祯欠了他一个人情。
也幸亏这里面有赵祯的存在。
不然欺骗王曾的下场,就不是简单的一个人情能揭得过去了。
以王曾的脾性,真要是怒了,大概会将寇季按在地上打。
别看寇季如今是国公。
王曾照样敢打。
王曾治常平仓的时候,连皇亲国戚的脑袋都敢砍,又岂会忌惮寇季的身份。
王曾一旦动手,寇季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别看王曾、寇准、李迪等人一个个老态龙钟的,个人武力比寇季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人家不仅学过武艺,还曾经持剑在战场上撕杀过。
远比寇季厉害。
王曾出了寇府,回到了宫里,跟吕夷简二人,私底下商量了一番。
然后王曾再次出现在了宫外,往慕府上走去。
慕府曾经是皇商,王曾觉得劝说幕府的人一番,幕府的人会更容易投靠朝廷。
然而。
王曾却没料到,他到了慕府,见到了慕家家主慕崇,刚刚道明了来意,就被慕崇婉言拒绝了。
慕崇的心思很简单。
慕府最初只有一字交子铺的两成份子,如今已经交出了一成给魏王府一脉,借着魏王府一脉的庇佑,保住了性命,那就没必要将另外一半也献出去了。
慕崇觉得,魏王府一脉出手庇护了他以后,官家赵祯并没有对他们再出手,那就说明官家赵祯看在魏王府一脉的份上,暂时放过了他们。
既然暂时没有了危险,那就能待价而沽,趁着如今满朝文武为了一字交子铺斗的正凶,高价将一字交子铺的份子卖出去。
是的。
慕崇在认识到了自己面对权力的时候软弱无力以后,就没想着在占着一字交子铺的份子。
他准备借着魏王府一脉的庇护,出手一字交子铺的份子,换取大批的钱财,然后带着家人离开汴京城,回蜀中去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