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它母亲二人,溜过来祸祸后院的竹林。
今夜除夕。
寇季也懒得去管,任由小家伙的母亲去祸祸。
小家伙熟悉寇季身上的味道,所以安安稳稳的在寇季身边待了许久。
直到腹中饥饿难耐的时候,才跟它的母亲一起去祸祸竹林。
寇季一边饮酒,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母子二兽,在哪儿祸祸小竹林。
“四哥倒是好雅兴啊……”
一声浓浓的叹息,在寇季的背后响起,寇季身躯略微一震,却没有起身,而是回过头,瞧着那说话的人影。
“你不在宫里待着,跑到我府上作甚?”
那人影带着仆从,迈步到了寇季的身边,叹息了一声,道:“朕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你沦为孤家寡人。”
赵祯一身便服,入了凉亭,十分洒脱的坐在了寇季对面。
跟随在赵祯身后的陈琳,有心提醒赵祯地上凉,但却没有开口。
赵祯坐定以后,对陈琳等人吩咐道:“东西放下,人退出去。”
陈琳带着宫娥们,重新布置了一下凉亭。
放下了许多吃食、杯盏以后,往后院外走去。
陈琳走了两步,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人,突然凑到了陈琳身旁,低语了一句。
陈琳脚下一顿,重新回到了凉亭旁。
赵祯见此,略微有些疑惑的道:“有事?”
陈琳苦笑了一声,没有开口,只是往凉亭内一角瞥了一眼。
赵祯略微愣了一下。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他不会伤害官家。”
陈琳站在那儿,没有搭理寇季,只是盯着赵祯默不作声。
赵祯大致猜到了凉亭一角有人,也大致猜到了是谁。
赵祯对陈琳道:“四哥既然说他不会伤害朕,那就不会伤害朕。”
陈琳犹豫了一下,最终在赵祯不满的冷哼声中,离开了凉亭。
陈琳走后,凉亭内就剩下了赵祯、寇季,以及那个永远也不愿意出现在人前的人。
寇季盯着赵祯,目光有些复杂的道:“你跑到我府上作甚?”
赵祯淡然笑道:“陪你一起守岁。”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先是将我家里人全部召进宫,又跑到这里来陪我守岁,图啥?”
赵祯叹息了一声,道:“朕只是想让四哥尝一尝同样的感觉。”
寇季略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赵祯唏嘘道:“朕和四哥相交不易,朕也就你这么一个兄弟、朋友。你在朝堂上,还能有个人跟朕推心置腹的说说真心话。
你若不在朝堂上,朕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朕就是想让你尝一尝,做孤家寡人的滋味。
朕就是想让你知道知道,你离开了朝堂,朕心里有多难受。”
赵祯盯着寇季,声音沉重的道:“孤家寡人,太孤单,朕不喜欢。”
赵祯的话,寇季能够理解,甚至远比赵祯理解的更深。
在寇天赐没有出生前,他就是一个在大宋朝晃荡的孤魂野鬼,心里有多孤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别看他整日里嘻嘻哈哈的,其实魂无处安放,心一直定不下来。
直到寇天赐出生以后,他的魂才有了安放的地方,心也随着定了下来。
寇季略微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暂时离开了朝堂,又没有离开汴京城。再说了,我冲冠一怒,也是为了你的江山社稷。”
赵祯看着寇季,十分认真的道:“朕的江山社稷,不需要你来付出代价。真要付出代价的时候,朕一点儿也不会犹豫。
魏王府一脉罢了,杀他们只需要一个由头而已。
朕不缺杀人的由头,所以你也不应该以仕途为注。”
寇季撇撇嘴道:“我不是怕你下不了狠手吗?”
赵祯眯了眯眼,道:“朕的亲叔伯死在朕的面前,朕都没有太多伤感。一帮子堂叔堂侄而已,朕杀起来绝不手软。
他们若是一心为大宋谋福,朕或许还能对他们宽容一二。
可他们根本就是我大宋的祸害。
从入汴京城至今,欺男霸女,强占别人钱财的事情,做了数百起。
每天一睁眼,不是在祸害我大宋的百姓,就是在去祸害百姓的路上。
朕留他们何用?
给皇家抹黑?”
说到此处,赵祯略微有些愤怒,“朝野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在为我大宋崛起出力,为我赵氏江山谋福。偏偏我赵氏之人,不仅不出力,反而还在后面为祸。
朕凭什么留着他们享富贵?
贪婪的武勋们尚且知道,在贪财之余,为我大宋增砖添瓦。
偏偏皇室中人,只贪财,不增砖添瓦。
自家的基业,自己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