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点燃了火把,照亮了夜空,继续攻打。
折惟忠手里的兵马有限,所以没办法出城反攻,只能见招拆招的抵御辽兵的攻势。
一战,便是两天两夜。
折惟忠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一直在城头上盯着。
萧孝穆一直掌控着火候,等到火候到了,果断下令撤军,带着大军离开了麟州境内。
麟州城头上。
折惟忠见辽兵退了,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暗自生疑。
萧孝穆作战,向来是不胜不退,此番撤的这么容易,折惟忠感觉到十分意外。
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率领着十万精兵,绕过了大半圈的路,赶到了麟州,猛攻了两天两夜,打不下麟州城,就毫不犹豫的退了?
那他图啥?
存粹是闲得慌,率领着兵马出来打着玩?
折惟忠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折惟忠心生疑虑,准备下城墙去好好的思量一番的时候,一骑快马,冲进了麟州城。
折惟忠得到了消息,快速的下了城墙。
马背上的将士见到了折惟忠,语速极快的道:“将军,辽国殿前副点检萧匹敌,前日晌午,率领五万辽国精兵,十万辽国镇军,出现在银州境外,强攻了银州一线的长城关塞。
如今银州关城上的诸位将军们在勉强迎敌,需要您过去主持大局。”
折惟忠听到了这个消息,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回过神以后,他痛苦的闭上眼,咬牙道:“辽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围绕在折惟忠身边的人,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折惟忠缓缓睁开眼,沉声道:“速速派人回府上,召安叔等人赶往银州。派人将此地的战事,百里加急报给朝廷。
回头我写一封私信,一同送往汴京城,送到我姑母手里。”
折惟忠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上了城墙,进入到了城门楼子里,提笔快速的写下了一封信,装在了信封里,交代了一下传信的将士,然后带着部曲,跨上马背,匆匆赶往了银州。
辽国燕王萧孝穆为何轻易退兵,他在谋划什么,折惟忠大概已经猜到了。
萧孝穆想要他的命。
萧孝穆大概已经知道了他身子骨抱恙,也知道了他母亲去世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布局,拼命的折腾他,直至他丧命为止。
这是阳谋。
即便是折惟忠看穿了也无可奈何。
他是麟州到银州长城一线所有兵马的头。
辽人大举南侵,他若是不在,麟州到银州长城一线所有的兵马,就会手足无措。
他父兄皆亡,儿子又年幼,没人帮他分担压力,没人帮他坐镇两地。
所以他只能来回奔波。
他可以死,但疆土不能丢。
若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出现在战场上,而导致了疆土沦丧,那他即便是苟活着,也会自责一辈子。
父兄两代人用鲜血铸就的英明,会在他手里毁于一旦。
所以他即便是知道了萧孝穆的谋划,也只能心甘情愿的往进钻。
在赶往银州的路上,数日没有休息的折惟忠,在快马上颠簸了许久,引动旧伤复发,晕厥了过去,跌落下了马背。
亲兵将他救起。
他拒绝了亲兵送他回府州的提议,跨上了马背赶到了银州。
他赶到了银州以后,银州的战事和麟州如出一辙。
萧匹敌率领着兵马,猛攻银州一线的长城。
昼夜不歇。
他指挥着银州的兵马,见招拆招,应对着萧匹敌。
当折府的老仆们应召赶到银州的时候,萧匹敌退了。
倒不是萧匹敌知道了折府的老仆们到了,而是他猛攻了银州一线的长城两日,时间到了。
折府的老仆们再次见到折惟忠的时候,吓了一跳。
那个被折惟忠称之为安叔的老仆,盯着双眼充血,发丝变白了许多的折惟忠,惊叫道:“少爷,您这是……”
折惟忠惨笑了一声,道:“我大概要死了……”
安叔惊恐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可是折家的顶梁柱,你不能倒,你倒了,折家也就倒了。”
折惟忠咬着牙,强忍着旧伤带来的巨大的痛苦,对安叔郑重的道:“安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敌人用的是阳谋,我根本没有破解的机会,只能顺着敌人的心思走。
敌人率领十五万精兵,两支镇军,分别攻打麟州和银州,就是要让我在麟州和银州中间疲于奔命。
敌人就是想借此耗死我。
眼下西北没有人能代替我的位置,所以我肯定会死。”
安叔眼中流出了两行清泪,慌张的摇头,“你不能死,不能死……咱们不打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