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叮嘱刘亨别过分的依赖郭守德的脑子,并不是郭守德蠢,而是郭守德常年指挥着数百上千人作战,思想有可能会僵化,给出的一些建议,有可能只适合数百上千人作战,却不适合数万人作战。
刘亨见识过类似的人,所以寇季一提醒,他就明白了寇季的用意。
“四哥,我明白”
“明白就好”
“”
寇季给刘亨又交代了一些琐碎,二人各自睡下。
翌日,清晨。
寇季起床以后,还没来得及往橫山关派遣人,郭守德就带着四五个亲信,出现在了营地外。
寇季命人带着郭守德去见了刘亨,由刘亨安置他,寇季自己则带着一部分的橫山军将士,赶到了德靖镇东南角外的一片开阔地上。
德靖镇虽然是西夏的边关重地,但却并不是一片荒芜。
去岁种下的冬小麦,在没收割之前,被辽人的小股骑兵踩踏了一番,糟蹋的干干净净。
德靖镇内的粮农,不得不含着泪清理的被踩踏的小麦,在上面种上了豆子,希望弥补一些损失,不至于到了冬日里的时候缺衣少食的挨饿。
寇季抵达德靖镇东南角的时候,就看到了德靖镇内的西夏百姓在伺候豆苗。
西夏百姓们见到了有兵马出没,立马逃到了暗处细细的打量寇季一行。
他们之所以没有逃回镇子上,那是因为他们长年生活在边关,见惯了兵马在边关肆虐。
若非生活所迫,他们也不会在边关讨生活。
大宋的百姓们很穷,西夏的百姓更穷。
同样是在接受剥削,西夏下手远比大宋要狠辣数倍。
西夏的百姓们看着可怜,寇季对他们却没有半点怜悯之情。
他们可怜是罪有应得。
在西夏种地的只有汉人。
在宋夏边陲上种地的,只有对西夏忠心耿耿的汉人。
他们中间绝大多数人是主动投靠到西夏的。
有流寇、有悍匪、有逃卒。
他们为了在西夏安身立命,可是做了不少纳投名状的事情。
别看他们现在是受欺压的普通百姓,可一旦西夏兵马要拿下掠夺人口、粮食、财富,他们就会提着刀子,跨上马,成为西夏兵马的马前卒。
他们在助纣为虐之余,还会四处向大宋的百姓们宣扬,西夏待他们如何好,诱骗大宋境内一下活不下去的百姓逃去西夏。
面对着这么一群看似懦弱,实则奸诈的人,寇季自然不会生出半点怜悯之情。
寇季带着人到了开阔地的地头,取了四杆旗子,分别插在了四方,作为确定方向之用。
此前在麟州城外分地的时候,有方向感差的将士,跨上了马背以后,跑上一段时间,就会偏离方向,四处瞎跑,到最后一量,他跑的地方到是够多,可没圈多少地,气的直哭。
寇季有鉴于此,就特地命人特质了四杆大旗,帮着一些方向感差的将士们指正方向。
扎好了旗。
德靖镇的西夏守军得到了消息,出现在了寇季一行人的不远处。
“有敌人!”
有斥候大声的喊了一声。
橫山军将士们齐齐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远比德靖镇的西夏守军多数倍的橫山军将士们凶神恶煞的冲向西夏守军,西夏守军们吓的一退再退,一路退到了德靖镇镇子口,愣是不敢跟橫山军将士们一战。
率军的军头,将德靖镇的西夏守军赶进了德靖镇,跨马在德靖镇镇子口游荡,一边游荡,一边高声喝道:“我劝尔等速速退出我大宋的疆土,不然少不了在我刀下走一遭。”
德靖镇内的西夏守军站在镇子口,看着橫山军将士们,那是敢怒不敢言。
橫山军的将士们在西夏守军愤怒的神情中,放声大笑。
笑过以后。
领兵的军头吩咐手下的将士,驻扎在了德靖镇的镇子口,为其他将士们跑马圈地,扫清了障碍。
德靖镇内的西夏守军,就眼睁睁的看着镇子外的橫山军将士们,瓜分着德靖镇的土地。
此次圈地的橫山军将士,并没有战功在身,所以圈地的时间并不长,仅有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
倒不是寇季没有多余的地分给他们,而是他们没有战功在身,圈的又是好地,若是时间跟那些此前圈地的将士们的时间等同,那此前圈地的将士们一定会生出不满。
不患寡而患不均。
橫山军的将士们在德靖镇外闹腾了一日,将德靖镇外的地分了个干干净净。
寇季并没有率领着将士们回营,而是吩咐着将士们在德靖镇外就地扎营,住了下来。
寇季在德靖镇小小的闹了一下,却在西北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西北境内的许多人在得知了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