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觉得,有人狠狠的在自己心窝扎了一刀,然后不断的旋转,不断的搅动,痛彻心扉。
陈琳瞧着赵祯神情前所未有的难看,赶忙急声安慰道:“官家,下面的人上报的生死不明四个字,并不明确,此事兴许没有急报说的那么可怕,寇经略兴许无碍,奴婢这就派人去查查,查清楚此事。”
赵祯坐在座椅上,喃喃道:“一百多神射手,开四石强弓,能造成什么场面……”
陈琳心揪一下。
他只是想借着百里加急将士所说的话安慰赵祯,并没有看过文书。
如今听赵祯说,一百多神射手,开四石强弓,刺杀寇季。
如无意外,寇季九成九要死。
四石强弓,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拉开的。
在大宋朝,只要能拉开四石强弓的,不是偏将,那也是个校尉。
再不济,也会进入到三衙当中,担任一个教头。
可以说开四石强弓的人,在战场上,威慑力不输大宋朝的军械大杀器床弩。
床弩威力比弓强,但是不易操作。
开四石强弓的人,却可以随时随地,向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敌人,射出箭矢。
一箭射出,洞穿两人,那是常有的事情。
可见四石强弓有多猛。
寇季被一百个能开四石强弓的人刺杀,基本上活不了。
“官家……”
陈琳深知寇季在赵祯心里的地位。
寇季若是遇刺身亡,赵祯必然心如刀绞。
陈琳一脸担忧的呼喊了一声。
赵祯微微瞪起眼,眼眶有些翻红,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他瞪着眼就是为了不让泪水流下来。
“陈……陈琳……”
赵祯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的呼唤了一声。
陈琳赶忙道:“奴婢在呢!”
赵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里的悲痛,低声道:“摆……摆驾……去西北……”
“噗通……”
陈琳一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盯着赵祯。
“官家,寇经略遇袭,西北必然生乱。您千金之躯,可去不得西北啊。您若是有个好歹,奴婢,奴婢就算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朕说……摆驾!”
“官家……”
“摆驾!”
“官家,其他的事情,奴婢都可以答应,但是这件事,奴婢不能答应。奴婢不能看着您去涉险。”
“嘭!”
赵祯拍桌而起,彻底的爆发了。
“你要做朕的主?你是什么东西?朕让你摆驾,你就给朕摆驾!你若不摆,朕找一个能摆的人代替你!”
赵祯愤怒的冲着陈琳咆哮了一番。
见陈琳仍旧不动,他也顾不得帝王仪容,孤身冲出了资事堂,冲着殿外的侍卫、宦官、宫娥们怒吼。
“摆驾!”
侍卫、宦官、宫娥们,一个个见到了赵祯亲自出来传话,吓的是浑身哆嗦。
他们可没有陈琳那么硬气,敢在赵祯去涉险的时候阻止赵祯。
侍卫、宦官、宫娥们听到了赵祯吩咐以后,诚惶诚恐的离开了资事堂外。
陈琳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资事堂,抱着赵祯的腿不撒手,一个劲的哀声劝诫。
愤怒的赵祯踹了陈琳好几脚,陈琳也没有松手。
然而。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最终陈琳还是没能劝动赵祯。
侍卫、宦官、宫娥们准备好了车架以后,赵祯坐上了车架,气势汹汹的就往宫外冲去。
出了资事堂所在的宫落群,撞见了匆匆赶到宫里的王曾。
王曾见到了赵祯坐在车架上,一副要远行的趋势,吓了的浑身哆嗦。
“官家!”
王曾扑倒了赵祯的车架前,拦下了赵祯。
“官家,您这是要去何处?”
坐在车架上的赵祯,红着眼盯着王曾,“朕要去西北!”
王曾惊恐的大喊道:“您不能去!”
赵祯咬着牙,“朕非去不可!”
王曾颤声喊道:“官家难道要为寇季一人,放弃整个大宋朝吗?!”
赵祯恼怒的怒吼道:“那是朕的兄长,朕唯一的兄长。他为了朕的江山,在外遇袭,如今生死不明。朕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皇宫之内?
把路给朕让开,不然别怪朕不客气。”
王曾咬牙道:“官家要去西北,摘了臣的脑袋再去!”
赵祯彻底怒了,“王曾,你真当朕不敢杀你?!这大宋江山,是朕的江山,朕才是江山主宰,朕要做什么,还由不得你们指手画脚。”
王曾不甘示弱的道:“大宋江山,是赵氏的,不是官家一个人的。官家无后,如今去西北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