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们见此,一个个看向了赵祯,他们想知道赵祯是如何应对满朝文武逼迫的。
赵祯目视群臣,冷冷的道:“干什么?逼宫吗?今日的大宋,已非昨日的大宋。朕已经不需要在尔等逼迫下低头。
朕既然做了决定,那就不容更改。”
赵祯一甩袖子,坐进了龙撵,淡淡的声音从龙撵内传出。
“陈琳,还等什么?还不驱车回宫?”
陈琳躬身站在龙撵的车辕上,瞧着躬身站着,一动不动的满朝文武,一脸苦涩的对龙撵内的赵祯低声道:“官家,满朝文武都在龙撵边上站着呢。”
赵祯毫不避讳的开口道:“他们喜欢站着,那就让他们站着吧。”
陈琳闻言,瞥了满朝文武一眼,叹了一口气,吩咐宦官们赶车离开。
满朝文武见此,心头巨震,一个个握起了拳头,浑身在打哆嗦。
眼看着赵祯的龙撵缓缓离去,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官家,您为了一群恶徒,残害忠良,是非明君”
“”
赵祯就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样。
一路驱车远去。
皇亲国戚们,一个个面带讥讽的扫了满朝文武一眼,各自返回了各自的马车,跟着赵祯的龙撵赶往了汴京城。
满朝文武站在原地,久久不肯挪动。
最终,还是王云升开口打破了沉寂。
“我们先回京再说,吕公、王公、张公都在京中”
王云升一语惊醒梦中人。
满朝文武才意识到,吕夷简、王曾、张知白三个宰相不再此处,没有有分量的人说话,自然劝不住官家。
等到回到了汴京城,将绥德城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吕夷简、王曾、张知白三人,请他们一起去劝诫官家,官家一定会迷途知返的。
想到了此处,满朝文武一个个的坐上了马车,追着赵祯的龙撵而去。
一会儿工夫,绥德城内就只剩下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寇季,以及被发配到兴庆府为官的王随。
寇季在满朝文武走后,并没有动身跟上赵祯的龙撵,而是吩咐人去赵祯身边请了个病假,暂缓了一天的行程。
寇季还吩咐人去绥德城,弄了一些酒肉。
然后他屏退了左右,提着酒肉找上了王随。
寇季找上王随的时候,王随正席地瘫坐着,眼中流淌着两行热泪,嘴唇一张一张的,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赵祯派遣的御前侍卫,在他四周守着。
其中一人手里还捧着一卷诏书。
改任王随为兴庆府知府的诏书。
寇季到了以后,几个人赶忙向寇季施礼。
“卑职等人见过寇枢密”
寇季点点头,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王随说。”
御前侍卫有些为难。
寇季微微眯起了眼,看向了他们,御前侍卫见此,心头一跳,赶忙拱手,离开了王随身边。
寇季在御前侍卫们走后,提着酒肉走到了王随身边,席地坐在了地上。
寇季刚坐下,王随颤声冲寇季喊道:“寇季,你告诉我,官家是不是被妖人换了心窍?”
寇季略微一愣,长叹了一声。
赵祯突然变得如此昏庸,明显对王随的打击不轻。
王随在被罢官以后,最先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官爵,而是赵祯的安危。
寇季递给了王随一块手巾,认真的道:“世上没有妖人,就算有,也近不了官家的身。官家还是以前的官家”
“不可能!”
寇季话还没有说完,王随就斩钉截铁的喊道。
王随激动的道:“官家若还是以前的官家,怎么可能不怜悯百姓,怎么可能不惩治柴宗庆那个恶人怎么可能如此昏庸”
寇季唏嘘道:“官家是有苦衷的”
王随一愣,追问道:“什么苦衷?难道官家有什么把柄捏在那些皇亲国戚的手里?”
寇季瞥着王随,神色古怪的道:“官家的皇位是先帝亲传的,能有什么把柄被人抓?”
君王能落下的把柄,大多跟皇位传承有关。
赵祯的皇位又不是抢的,是真宗赵恒名正言顺的传下来的。
在皇位传承上,毫无把柄可言。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能成为君王的把柄?
王随咬牙道:“那你说,官家为何会向着皇亲国戚,官家又有什么苦衷?”
寇季看向王随,坦言道:“那些皇亲国戚祸害起来,有多丧心病狂,你应该清楚。官家离京数月,他们就将汴京城祸害的不成样子了。
官家想收拾他们的时候,他们又有所收敛,滑溜的像是个泥鳅。
官家之所以纵容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官家向着他们,然后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