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咨听到此话有些发愣,范仲淹却在一旁苦笑着没有说话。
能考中的为何一个也不会走?
因为能考中的基本上都被纳入到了寇府。
范仲淹可是打着陪那些士子们吟诗作赋的名义考校过他们学问的。
他知道那些士子们都是一等一的俊杰。
那些士子们考科举,那都不是冲着进士去的,而是冲着状元去的。
进士对他们而言,是囊中之物。
状元才是他们的目标和追求。
汴京城里的其他士子,怀疑寇季内廷进士名额,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寇府上那些士子一旦参加科举,只要不出意外,几乎全中。
寇季犯不着在里面做手脚。
但他们提前被纳入到了寇府,寇季又是此次主考,他们全部被取中,汴京城内其他士子,十分有理由怀疑他们从中舞弊。
寇季没干舞弊的事情,但他的举动让人觉得他在舞弊。
虽然寇季给范仲淹的理由很充足,但范仲淹还是觉得,寇季没必要这么做。
照顾那些士子的办法多得是,不一定要将他们全部纳入到府中,引人话柄。
范仲淹心中正在腹诽,陈尧咨略微有些回神,他大概明白了寇季话里的意思,脸上也浮起了一丝苦笑。
寇季府上的那些士子们,又不是什么岌岌无名之辈,其中一些人的名声十分响亮,陈尧咨也听到过一些。
他大致的推断了一下,就推断出了跟范仲淹一样的结论。
寇季站在二人身前,丝毫不知道二人已经曲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寇季直言,该考的人一个也不会走,那是因为他对那些真正有才的士子们有信心。
只要是对自己的才华有信心的,觉得自己能够取中的,几乎都不会被那些流言蜚语所影响。
面对千夫所指,寇季冷眼旁观,有人却看不下去了。
人群中。
柳永咬着牙,分开了人群,挤到了前列,他看到了寇季以后,面色沉重的对寇季一礼,“先生”
“排队去!”
寇季嘴角抽抽着喝了一句。
柳永吓了一跳。
寇季见柳永站在原地不动,就咬着牙道:“要我派人叉你去排队吗?”
柳永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寇季的威严下,规规矩矩的走到一旁排队。
寇季见柳永去排队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许多人看到这一幕,都有点懵,他们不明白,为何柳永还没开口,寇季就喝退了他?
范仲淹若有所思,陈尧咨直接问出了口。
“寇枢密,刚才那位士子”
寇季瞥了陈尧咨一眼,满不在乎的道:“大概是因为眼前的一切过于喧闹,所以有些失态吧。”
陈尧咨有些不太相信寇季的话,范仲淹却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想通了刚才那一幕其中的缘由。
柳永大概是看不惯士子们声讨寇季,所以想站出来帮寇季一把。
只是寇季不愿意让他瞎掺和,所以果断喝退了他。
“吉时已到”
就在范仲淹想清楚了此事的时候,礼部有官员宣了一声。
寇季领着范仲淹和陈尧咨往外走了几步,站在了贡院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寇季环视着所有考生,朗声道:“诸生依次入场,敢扰乱考场者,轻则去除考籍,重则当场杖杀!”
“院前侍卫何在?”
“卑职在!”
寇季喝了一声,一帮子兵丁出现在了寇季身前,躬身施礼。
寇季哼了一声,吩咐道:“盯着点,有人要是扰乱考场的话,就别客气。”
“喏”
兵丁们答应了一声,摆出了一副要大动干戈的家事。
那些闹事的士子们见此,略微有些发怵。
寇季不再搭理那些闹事的士子们,冷哼了一声,迈步进了贡院。
一帮子怕兵丁的士子,能闹出什么花?
寇季觉得门口士子们闹事,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他要回到贡院里去履行他的职责。
范仲淹瞧着那些闹事的士子,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寇季进了贡院。
反倒是陈尧咨站在原地,对那些闹事的士子们道:“尔等闹归闹,莫要误前程。”
陈尧咨也算是一片好心,想提醒一下那些闹事的士子,前程最重要。
只是那些士子们根本不领情。
他们见寇季和范仲淹走了,陈尧咨看着十分好欺负的样子,就继续闹了起来。
“此次科考不公,寇季把持科考,内定了进士的名额,我们不服,我们要罢考,我们要请官家主持公道!”
有人领头喊了一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