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见到了姐姐,也是两眼含泪。
向家小妹流着泪跑到了向嫣面前,姐妹二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寇季略微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打扰她们姐妹二人叙旧,折道去了书房。
他知道,向家小妹刚刚脱离苦海,姐妹两个人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他现在凑过去,并不是时候。
寇季到了书房门口以后,站在书房门口,遥望着皇宫的方向,又叹了一声。
“哎”
他这一声,是为赵祯而叹。
世人皆以为,赵祯是天下第一人,必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玩不尽的乐子。
可没几个人知道,赵祯所要承担的痛苦,远远超过了世人的想象。
从他登基到如今,经历过了丧父之痛、兄弟相残、叔侄相残、母子别离、丧子之痛,以及丧子之痛背后的真相。
桩桩件件,放在民间,那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也是常人不愿意看到的人间惨剧。
他却挨个经历了一个遍,心中有多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世人皆以为当皇帝好可皇帝需要承担的痛苦,又有几个人能承担的了?”
“我很庆幸,当初没有脑袋一热”
“”
纵然是秦皇汉武这一类的千古一帝,也是承受了旁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才成为千古一帝的。
有些痛苦,寇季是承受不了,所以他很庆幸,他没有在跟刘娥斗争的最困难的时候,脑袋一热走上一条造反的路。
真要走上了造反的路,并且造反成功了,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杀一些他不愿意杀的人。
寇季叹着气进了书房,吩咐仆人关了门,同时告诉仆人,吩咐前院管事,封了寇府大门,近几日闭门谢客。
寇季闭门谢客了。
皇宫里却闹翻了天。
皇宫内的洗衣房失火,有人在失火的时候被暗杀,一条条消息,在满朝文武入了宫以后,就传进了他们耳中。
以吕夷简、王曾、张知白、朱能、种世衡五人为首的文武大臣,气势汹汹的冲到了赵祯的寝宫前。
曹皇后在他们出现以后,挡在了他们身前,沉声道:“官家吩咐了,他谁也不见。”
王曾阴沉着脸道:“寇枢密奉命调查韩美人遇害一案,才查到了洗衣房,洗衣房就失火了,还有人遇刺。此事幕后必然有黑手,幕后黑手明显没有将臣等放在眼里。
臣等现在要奏请官家,请官家出面,彻查此事。
一定要将背后之人揪出来,处以极刑。”
种世衡在一旁沉声道:“能在宫里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可不是一般人”
吕夷简咬牙道:“不管他是谁,都必须死,他的做法已经动摇了我大宋的国本,大宋朝野上下,都容忍不了他。”
张知白对曹皇后道:“皇后娘娘,您还是让开吧。臣等要去面见官家。”
曹皇后沉声道:“可是官家说了,不见任何人。”
王曾愤恨的道:“事到如今,又岂能由着官家性子胡来。”
吕夷简和张知白在一旁赞同的点头。
曹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此处可是后宫,没有官家旨意,擅闯可是要获罪的。”
王曾正色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等吃的是朝廷的俸禄,遇事又岂能退缩。官家真要降罪,只管降就是了。
为了我大宋的国本,臣舍去这一身官服,义不容辞。”
说到此处。
王曾绕过了曹皇后,直奔赵祯的寝宫。
吕夷简、张知白亦是如此。
文武大臣们呼啦啦的从曹皇后身边穿行而过。
曹皇后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
王曾一行人到了赵祯寝宫前,却没有像是寇季那般,强硬的闯进去,而是站在寝宫外大声呐喊。
“官家,臣王曾求见!”
“臣吕夷简”
“臣张知白”
“臣朱能”
“臣种世衡”
“”
满朝文武,齐齐躬身请见。
赵祯寝宫内却没有半点动静。
吕夷简、王曾、张知白对视了一眼。
吕夷简小声的道:“我们只是求见的话,官家恐怕不会出来。”
张知白皱眉道:“那该如何是好?”
王曾沉吟了一下,道:“我来”
王曾在文武大臣们注视下,上前一步,盯着赵祯的寝宫大门,朗声道:“官家,有贼人对皇嗣动手,危及大宋江山社稷,官家此刻躲在寝宫内避而不见,臣等也拿不了主意。
此事罪在臣,臣身为参知政事,没有辅佐好官家,是臣的过错。
我大宋若是因此而亡,臣奏请以身殉国。”
吕夷简、张知白闻言,齐齐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