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嫣耐心的在一旁安慰着她。
寇天赐在一旁抹泪抹了许久,勉强止住了心中的悲伤,陪着向嫣一起蹲下身,安慰起了妹妹。
有寇天赐加入。
寇卉很快便不哭了,只是嘴一直觉着,脸上写满了不满。
到了傍晚的时候。
寇天赐带着寇卉出去抓了一些小虫,逗笑了寇卉。
寇卉拿着小虫,在驿站的院子里开心的玩了起来。
寇卉年龄小,心里的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再大的悲伤,她痛苦一场也就过去了。
可是寇天赐和向嫣心中的悲伤,却不是痛苦一场就能解决的。
他们脸上带着笑意,心却疼到了抽搐。
这便是大人和小孩的区别。
然而。
国难当头,舍小家,为大家的事情,并不仅仅只有寇季一家。
随着寇季的调令送到了政事堂。
政事堂的两位宰相在听到了寇季的威胁以后,就知道的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给寇季的调令盖了相印,并且亲自赶到了兵部,督促着兵部尽快加盖兵部大印,并且尽快将调令下发到地方。
一时间,大宋的地方兵马再此被调动了起来。
一些刚回到家的地方兵马,还没有好好的跟家人叙旧,还没有好好的检查检查儿子的课业,还没有好好的带着妻儿去集市上转一转,还没有跪在父母面前尽孝,就再此被征调,赶往了长城。
一些偏远地方的地方兵马,离开了河西以后,还没有返回自己的故乡,就再此被征调,赶往了长城。
痛哭流涕的儿女,何止寇天赐和寇卉。
满怀悲伤的妻子,何止向嫣一人。
十五日后。
寇季先种世衡和狄青一步,奔到了幽州城。
赵祯和曹玮得知了寇季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幽州城以后,便立马出来相见。
寇季见到了赵祯和曹玮出现以后,并没有施礼,而是红着双眼,声音沙哑的低喊了一声。
“半个月内,我们必须拿下长城不然,我们只能去逃命了”
说完此话。
寇季眼皮一耷拉,摇摇晃晃的往马背下栽了下去。
赵祯和曹玮见此,一脸惊荣。
跟随在赵祯身边的陈琳,差点吓破胆。
寇季若是在赵祯眼皮子底下坠马而亡,那赵祯估计当场就炸了。
陈琳惊归惊,脚下的步子却不慢,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寇季身边,在寇季半个身子已经出现在马匹一侧的时候,稳稳的抱住了寇季。
赵祯和曹玮一颗心瞬间放下了,二人长出了一口气,齐齐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可赵祯和曹玮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砰砰砰”
寇季身后跟随的那些亲从官、亲事官、部曲,也有跌落下马背的。
只不过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行伍出身,身体素质比寇季硬多了,精神也比寇季稍微强一些。
在加上他们经常忙碌奔波,比寇季稍微能扛一些。
所以他跌落下马背的时候,是有选择的跌落下马背,并没有昏睡过去,所以并没有损伤。
一些人在跌下了马背以后,躺在地上,还瞪着眼。
他们只是脱力了,没有下马的力气了。
所以不得不以这种方式下马。
“御医!”
“快救人!”
赵祯和曹玮同时惊呼了一声。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人齐齐奔了出去。
御医在赵祯和曹玮紧张的神情中,为寇季诊过了脉,长出了一口气,对赵祯和曹玮道:“官家、曹公,寇枢密并无大碍,只是长久的没休息,加上一路上奔波,劳累过度,所以暂时昏睡了过去。
好好休息几日,就缓过来了。
到时候臣在开几副滋补养身的药,寇枢密服用几日,就能恢复如初。”
赵祯和曹玮齐齐松了一口气。
“快,抬四哥回去休息。”
赵祯吩咐了一声,陈琳立马招呼着宦官,抬着寇季下去休息。
刚走了没几步。
沉重的跌落声响起。
寇季等人乘骑的战马,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起来,甚至连嘶鸣也没有。
赵祯见此,心头一震,沉声下令道:“厚葬之!”
随着赵祯的命令传达下去,立马有官员出来,带着一帮子将士,抬着战马下去厚葬。
赵祯说厚葬,那就是厚葬。
得有墓,得有棺椁。
必要的时候还得立碑。
帝王口含天宪,那是真真正正的一口唾沫一个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