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务司的人走到了明面上,站在各家豪门大户门口瞧着门要查阅账目。
当三天时间一到,地方上兵马配合着武德司的人,严格的执行了赵祯的铁律。
地方上的官员和官员背后的豪门大户,瞬间哀嚎一片。
朝廷借此轻轻松松的将税务司放到了明面上,没有引起任何反弹,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关注税务司。
百姓们因此获利,因为他们看到了往日欺辱、压榨他们的豪门大户一户户消失。
他们拿回了本该属于他们的田产,还花了一些钱从衙门里购买到了更多的田产。
地方上的官员和官员背后的豪门大户算是倒霉了。
幸好有不少地方上的官员和官员背后的豪门大户果断选择了服软,不然地方上的官员和官员背后的豪门大户得全军覆没。
此次动荡,唯一的坏处就是。
大宋的官员再次陷入到了不够用的状态。
政事堂里。
寇季捏着地方上奏上来的奏报,一脸感慨。
“朝廷有明文,官员不得从商。可从地方上递上来的奏报看,朝野上下的官员,有九成九的人背后在从商。
我大宋真正遵从此制的官员,居然不足一成。”
“你是在讥讽老夫对此事视而不见吗?”
王曾坐在寇季对面,脸色十分难看。
寇季放下了手里的奏报,直言道:“官商勾结,祸患无穷。官商一体,社稷必亡。你们这些所为的能臣、干吏,将大宋经营了这么多年,就经营出个这?
就这还好意思自吹自擂的说自己是什么能臣?”
王曾老脸一红,低声喝道:“老夫已经承认不如你了,你也不用再拿话羞辱老夫!”
寇季质问道:“那重症要下猛药这句话你可认?”
王曾咬着牙道:“老夫……认!”
寇季满意的点头道:“你认就好,那以后千万别在找我麻烦了。”
王曾瞪着眼没有言语。
寇季大大咧咧的坐在座椅上,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王曾将一份文书放在了寇季面前,阴恻恻的道:“你这药下的太猛了,以至于地方上的官员被拿下了足足五成。
若不是老夫宽恕了其中一些人的罪过,恐怕会更多。
如今地方上的官员不够用,你说说,怎么办吧?”
寇季沉吟了一下,道:“将地方上那些罪不至死的犯官发配到边陲,将边陲上那些有政绩的官员换回来。
如今的朝廷,能者上,庸者下。
只要能帮朝廷安邦定国,出身可以不论。”
王曾皱着眉头道:“此举只能弥补一部分低级官员的缺失,却弥补不了中层官员和一些地方大吏。
此次被罢黜的知府足足有五人。
朝中官员被你杀了不少,如今各个衙门都缺人,根本没有外派的可能。
地方上也没有合理的人手补充。
你要扶韩琦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一府之尊,老夫也捏着鼻子认了。
可人还是不够。”
寇季思量着道:“将地方上的监察暂时扶正,弥补一下地方上的主官缺失。两府、三州、四县,设立三级巡查,弥补监察上的缺失。
如此一来,应该能挤出不少官员。”
王曾沉吟着道:“地方上监察不利,容易出现祸端。”
寇季道:“暂时让武德司的人涉入监察。”
王曾瞪起眼,“武德司一群走狗,怎么能涉入地方监察?那群人为了立功,什么事情都敢干,更没有底线。”
寇季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不准许他们涉入监察,他们就不监察了?”
王曾吹胡子瞪眼的道:“那能一样吗?他们居于幕后,就是一群走狗。我们随时随地可以打断他们的狗腿。
但是他们走到了台前,就是一群狼,随时随地能吃人。
一群没有底线的走狗大行其道,对我大宋危害十分大。”
寇季坦言道:“是急从权,等到朝廷不缺官员用了,就将他们赶回幕后。”
王曾沉声道:“怕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那群走狗耍起了阴险手段,什么事情都敢做。栽赃陷害、刺王杀驾,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一旦得势,你就是最危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