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朝廷并没有收到数量庞大的田亩,所以必须彻查一下,看看那些迁移出去的百姓遗留下来的田产被谁占了。
赵祯对田产很看重,所以户部的奏疏递上来以后,赵祯想都没想就批了。
并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叮嘱户部一定要严查、彻查,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赵祯需要一个交代,那不杀几个人,不查出一些数量的田产,恐怕很难交代。
当赵祯奏准了户部的事情以后,吏部、工部、兵部、鸿胪寺等多个衙门,相继奏事。
各个衙门奏请的事情,就像是倒进油锅里的水,引动着整个油锅沸腾了起来。
陈尧佐大把大把的掉头发,王曾一双眼静布满了血丝。
两个老倌一左一右守在寇季身边,瞪着眼睛盯着寇季。
寇季放下了批阅奏疏的,左右瞧了一眼,短期了桌上的茶杯,浅尝了一口,疑问道:“二位这个时辰不在御史台和刑部坐衙,跑到政事堂里来做什么?难道官家已经擢升二位为参知政事了?二位以后要在政事堂里办差了?”
两个老倌瞪着眼睛不说话,就那么凶狠的瞪着寇季。
寇季放下了茶杯,不咸不淡的道:“几个意思啊?说说?”
王曾声音沙哑的道:“包拯是你学生?”
陈尧佐质问道:“唐介是你门上客?”
寇季义正言辞的道:“严格的讲,包拯只能算是我门生,不能算是我学生。他虽然称呼我为先生,可我并没有传授给他什么学问。
像是寿王、王安石、曾巩、苏景先、苏轼、狄咏几个人,才算是我学生。
唐介倒是去我府上拜会过,但也仅仅是下官拜会上官,求指点而已,并不算是门上客。
我寇府门槛高,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我寇府的客人。”
王曾吹胡子瞪眼的道:“老夫不管他是你门生还是你学生,你教唆他谋害老夫,就是你的不对。”
寇季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了王曾一眼,不解的道:“教唆他?谋害你?如此大的罪过,我可承担不起。你身为刑部尚书,应该清楚大宋刑律,教唆他人谋害别人性命,那可是大罪。意图攀咬诬害朝中重臣,也是大罪。”
王曾恼怒的喊道:“老夫今岁六十有六了,早已不敌当年了。精力也没当年旺盛了。你教唆者他,没日没夜的找老夫,害的老夫是吃不好睡不好,即便是回到了府上,他也能找上门。
他扯起老夫的袖子,一聊就是一宿。
老夫的身子骨哪扛得住?!”
寇季挑着眉头道:“年轻人向年长者求教,有问题吗?”
王曾吹胡子瞪眼的道:“你就是想让他一直找老夫,然后累死老夫!”
寇季翻了个白眼道:“你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名望的人,如此冤枉好人,真的好吗?包拯要清查刑部和大理寺的旧案,是不是你点头准许的?
是不是你点头准许了以后,他才上了奏疏给我和官家?
如今嫌他烦了,你不在自己身上找一找原因,却往我身上栽赃,是何道理?”
王曾怒喊道:“那是你的奸计?”
寇季没好气的道:“是不是奸计暂且不论,你一个刑部尚书,还能被一个下官给拿捏了?嫌弃他烦,嫌弃他打扰了你的清净,将他拒之门外就好了啊?”
王曾咬牙切齿的道:“一个为了翻旧案,没日没夜将自己埋在卷宗堆里,每餐只吃两个饼、一碗清水的人,你让老夫如何拒绝?
每次他出现在老夫身前,老夫闻到他那身上的菜油味,就知道他又点灯熬油忙了一个晚上。
如此为国为民的干才,你让老夫如何将他拒之门外?”
寇季摊开手道:“所以归根结底,是你自己下不了狠心,纵容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找你,最后把你自己弄的精力不济。
那你凭什么怪罪到我头上?”
王曾蛮横的道:“老夫不忍心对他恶语相向,所以只能怪你教徒不严。”
寇季恼了,“我什么也没教!”
王曾十分无赖的道:“是你的门生,你就有教导之责。”
寇季瞪着眼,恶语相向,“他怎么没累死你呢!”
王曾冷哼道:“谋害朝中重臣可是大罪。”
“真要是觉得自己精力不济,就赶尽乞骸骨,免得累死在任上,官家还得为你掉眼泪。”
寇季十分恶毒的诅咒着王曾。
王曾仰着头道:“你那个门生只要收敛一点,老夫觉得老夫还能多活几年。”
寇季喝道:“你活着就是个祸害。”
王曾毫不客气的道:“祸害的就是你!”
陈尧佐见两个人斗嘴斗的没完没了,忍不住道:“你们两个能不能缓缓,能不能把我的问题解决了,你们再斗嘴?”
寇季目光一瞥,瞪着陈尧佐,一点儿也不客气的道:“你也被累着了?”
陈尧佐摇头道:“那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