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可未必……”
朱能愣了一下,点着头道:“如今能给大宋带来麻烦的,也只有他了。所以他坐镇的庆都也没有筑造城墙。
人家不筑造城墙,是因为人家有那个底气。”
李昭亮催促道:“入城吧。此次官家邀请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应该能见到他。如今能帮我们战胜罗马人的,只有他和官家。
他不点头,官家也不会帮我们。”
朱能长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我们面子。”
李昭亮叹气道:“他要是不给我们面子,我们恐怕要学一学曹利用,拿命跟他换交情了。”
朱能苦笑着道:“我们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得罪他。”
说完这话,二人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匆匆入了大宋新都盛京。
随后,西天竺张家的张宝、东天竺曹家的曹湛、流求曹家的曹评、东阳种家的种诊、西阳刘家的刘伯叙、庆国寇家的寇天赐、燕山高家的高卫昭,相继进入到到盛京。
西天竺张家、东天竺曹家、流求曹家、东阳种家、西阳刘家、庆国寇家的人,入了盛京以后,就待在他们各自的驿馆内,谁也不见。
朱能、李昭亮二人带着厚礼,到庆国驿馆前求见了三次,也没叫开门。
各国使臣,以及大宋的封疆大吏,全部到了盛京以后。
赵祯坐着华丽的龙撵入了盛京城的皇宫,进入到了皇宫以后,赵祯果断封了盛京城的皇宫,来了个谁也不见。
一直等到赵祯规定的庆典当日。
盛京城内的皇宫大门,才被缓缓打开。
使臣、百官,在吉时的时候,分成了班列,进入到了皇宫中。
当朱能和李昭亮二人看到了站在他们前面的寇天赐以后,一脸黯然。
寇季没到。
不仅仅是寇季。
东天竺曹家的当家人曹渊没到、西天竺张家的当家人张元也没到、流求曹家的当家人曹佾、东阳种家的当家人种世衡,都没到。
朱能和李昭亮对视了一眼,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他们一脸黯然的进入到了大宋新都内的垂拱殿。
大宋新都内的垂拱殿很大,能装下足足一千多人。
位居于垂拱殿正中的御阶很高,足足有半人高。
百官和使臣们入了垂拱殿以后。
有宦官引领着他们到制定的位置站好。
陈琳甩着拂尘从御座后的屏风一侧走了出来,站在了御座的一侧,高声喊道:“吉时已到……”
百官和使臣们齐齐躬身。
“臣等恭迎官家……”
然后,没有然后了。
御座后的屏风一侧,并没有再有人走出来。
百官和使臣们等了好一会儿,见没反应。
欧阳修领着头,再次开口。
“臣等恭迎官家……”
一刻钟内,百官和使臣们足足恭迎了三次。
赵润绷着脸,小心翼翼的从御座后面走了出来。
他没办法不小心翼翼。
皇宫内的主人,如今就剩下他和寇卉,还有他两个儿子了。
其他人,一夜之间就没了。
若不是他爹在消失前留下了陈琳,留下了书信,留下了诏书,他会觉得他睡梦中被他曾祖父附体了,莫名其妙的篡位了。
如今,他有陈琳在侧,有书信,有诏书,他知道他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向百官们解释,他没篡位。
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百官们解释,他爹丢下了偌大的大宋,丢下了满朝文武,带着一帮子莺莺燕燕,跑路了……
貌似还带走了一部分钱……
赵润在百官和使臣们注视下,走到了御阶上。
赵润站定以后,佯装镇定的对陈琳道:“陈琳,宣吧。”
陈琳躬身一礼,请出了一卷圣旨。
“诏曰……朕感念上古禅位之风,有大德……朕不敢比上古先贤,却愿意为大宋开先例,兴禅位之风……熄皇室子弟之干戈,除君臣百姓之心病……朕今日禅位于皇太子赵润,后世子孙当以此为训……朕立帝规十二条,铭刻于巨石之上,立于盛京之外,天人共鉴……”
陈琳诏书宣读了一半,垂拱殿上一片哗然。
没有一点点预兆,没有一点点暗示,没有一点点风声?
官家就这么……禅位了?
还定下了禅位规则?
走的更是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赵祯你是疯了?还是想成圣人?
百官、使臣全傻眼了。
赵润站在御阶之上,努力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木雕泥塑。
当陈琳将诏书宣读完了以后,垂拱殿上鸦雀无声。
垂拱殿内静悄悄的时候,寇季所处的日出码头,却人声鼎沸。
寇季所在的大书房里,也是人声鼎沸。
书房里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