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吧,春凤,你就跟着楚队长走一趟!放心,楚队长也是自己人,不会为难你,你只要问啥说啥就是了。”
沈清风果然在董婉儿继续求情之前拍了板。
区区一个丫环而已,自然不用太在意,有钱,还怕没人来干这个活吗?
“那春凤,你可要好好说哦。”董婉儿特别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太太,我会的。”春凤点点头示意对方安心。
“沈老板,那我就先行告辞了!走吧,春凤!”
说罢,楚牧峰就春凤一道离开了小院,来到大门口,他挥挥手将裴东厂招呼过来。
“带她回去,好好准备下,我要即刻提审陈三!”
“是,队长!”
听到楚牧峰冷峻的话语,春凤的脸色骤然一僵。
北平警察厅,刑侦处一科审讯室。
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陈三正在被提审。
这几天他可是遭足了罪,拖过来后,整个人跟散了骨架般软绵绵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精神萎靡,半死不活一样。
此刻他肚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会被抓起来,当初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董婉儿。
自己也真是财迷心窍,愿意帮她去做那种破事儿,现在好了,载进来了!
“陈三,将你知道的情况和所作所为,一字不漏地再说一遍!”裴东厂敲了敲桌子冷声喝道。
楚牧峰则一言不发,沉着个脸,默默坐在旁边。
“官爷,我已经说了很多遍,还要我说什么啊!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陈三满脸乞求地说道。
砰!
裴东厂直接拍案而起,吓的陈三一阵哆嗦,眼里充满畏色。
“废什么话,让你说就说,再不说,信不信我让你以后想说都没机会说!”
“别别别,长官,我说我说!”
已经彻底怂了的陈三赶紧如竹筒倒豆子般,将事儿原委一五一十交代起来。
“官爷,我之所以和董婉儿认识,是因为我们都是一个村里面出来的。她运气好遇到贵人,被选进了戏班唱戏,我呢,没上过学堂,空有一身力气,就在粮店扛麻袋。”
“自从她被沈家大老板看上后,我们基本上就断了联系。”
“这次是董婉儿的丫环春凤找到的,说她有件事想让我帮忙,只要我做好的话,就会给我一笔钱,足够我买块地,娶个媳妇。”
“我问了问,到底是什么事,她说很简单,就是装神弄鬼,每天深夜悄悄去沈府的大门口狠狠拍一阵就成。”
“我琢磨的确不算什么事儿,所以就满口答应下来!却没想到……”
“等等!”
说到这里,楚牧峰眉角微挑,扬手指着陈三问道:“你说是丫头春凤找的你?那董婉儿呢?她有没有和你见过面?”
“没有没有!”
陈三连连摆手道:“从头到尾都是春凤和我联系的,董婉儿没和我见过面,不过她倒是先给了我一笔钱,要不然我也不会傻乎乎答应做这事。”
“这不,我才刚拍了几天门,就被官爷你们给抓来了。我也老老实实招供了,绝对不敢有半点隐瞒!”
“官爷,你们可一定要相信我啊,除了这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啊!”
“陈三,再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再不说老实话,可别怪老子不客气!”裴东厂面露几分狰狞道。
“官爷,求求你别打了,我真的都说了,真的没骗你们啊!呜呜……”浑身都在颤抖的陈三,忍不住哭嚎道!
这种事儿说白了不过就是场恶作剧而已,就因为实施对象的差异,就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后果!
换做是寻常百姓来报案的话,警察根本都不愿意去搭理,也不可能把陈三整成这副德行。
“说说董婉儿的事儿,将你知道的情况全都说出来。听清楚,不要有任何遗漏!你要是说的够多够详细,我可以放了你。”
楚牧峰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紧不慢地问道。
“官爷,真的吗?说了真能放了我吗?”陈三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求生欲!
“废话,我们队长说的话,能骗你吗!还不快点说”裴东厂拍着桌子喝道。
“是是是,我说我说!”陈三没想到对方会问董婉儿的情况。
不过只要能从这个阎王殿出去,让他说什么,他都愿意!
“董婉儿和我都是从保定府的高家堡村出来的,董婉儿是个孤儿,她父母在她小时候就病故了……”
“前几年村里闹灾荒,大伙说要来北平讨生活,没准还能混个出人头地,然后我们这帮年轻人都来了。”
“到了这里后,大家伙是各奔东西,自谋前程,我是纯粹卖苦力,董婉儿则去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