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好。”
前厅,左冷禅亲传弟子史登达右手高举锦旗,拦在金盆之前,高昂着头大声道。
刘正风凝眉道:“这我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的请柬,早已派人恭恭敬敬的送到嵩山,并附有长函,如果左盟主真是好意,为何当初不加以阻止?直到今日此时此刻,才派人过来阻止?”
“这不是让我刘某,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出尔反尔,让天下的英雄看我刘某的笑话吗?”
“叮叮当当……”
“啊……”
便在刘正风这几句话话音落下之时,忽听得后院一阵兵器交击声与惨叫声接连响起。
刘正风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万分,不动声色的看了岳不群一眼,心下暗道:“岳师兄所言竟是真的,嵩山派当真想要灭我满门,真是欺人太甚,今日说什么也不可退缩,辜负了岳师兄一片拳拳之心。”
与刘正风齐齐变色的,还有史登达,怎么回事?刚刚那声惨叫,分明是师弟万大平的,刘正风家眷中怎么可能有胜过他的高手?
“想不到嵩山派竟如此卑鄙无耻,为了逼迫刘师兄就范,竟不惜挟持他的家人,左师兄就是这样做五岳盟主的么?如此行径,与魔教妖人何异?”
后院传来这句宁中则的怒喝,让在场所有人皆是脸色大变,看了嵩山派门下的作为,再听到这句怒喝,他们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怒视着史登达,喝道:“这是什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对定逸微微躬身,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什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多有得罪。”
岳不群上前几步,沉声道:“祸不及家人的规矩,便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后辈都知晓,嵩山派如此行径,岂不坏了江湖规矩?”
“况且金盆洗手乃是刘师弟自己的事,你嵩山派左师兄不希望刘师弟退出江湖,最多也只能提出建言,哪有强行逼迫的道理?”
岳不群这几句话一说,场中群豪皆露出认同之色,点头不已。
定逸师太附和道:“岳掌门说得不错,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
“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伤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无权强加阻止。”
有岳不群的支持,刘正风心下有底,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如此相胁,刘某若为武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这手,刘某洗定了。”
说完,便大步走到金盆前,双手往金盆中伸去。
“且慢……”
史登达大喝一声,正要上前阻拦,谁知岳不群身形一晃,眨眼间已拦在史登达面前,凝声道:“史贤侄,你不觉嵩山派欺人太甚了么?若你再无故阻拦,岳某不才,倒要替刘师弟主持个公道了。”
便在刘正风双手即将碰到盆中之水时,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
岳不群眼中精芒一闪,瞬间拔剑出鞘,唰唰一连两剑挥出,却让旁人看得满头雾水。
岳不群这两剑挥得毫无道理,似是随手对着空处挥出两剑,不知是何用意。
“叮”
“噗”
“呃……”
变故出现,就在岳不群挥出那两剑后,一声轻响,那道暗器凌空断作两截,坠落在地,众人定睛看去,却是一根钢针,而房顶上传出半声惨叫,便即再无生息。
得岳不群阻这一阻,刘正风已将双手伸进金盆中,象征性的洗了洗,随即用一旁的布巾擦干,金盆洗手仪式,便算是成了。
史登达惊疑不定的看着岳不群,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方才那半声惨叫他听得分明,那是他的师叔,大嵩阳手费彬发出的,莫非费师叔已经遭遇不测?
岳不群刚刚挥出那两剑,究竟是什么状况?
“剑气……这……这莫非是绝迹江湖数百年的剑气……”
一道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看去,却是泰山派天门道人,他此时凝视着地上那断为两截的钢针暗器,双目圆睁,随即抬头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还剑入鞘,对天门道人微笑道:“天门道兄好见识,岳某苦修数十载,总算在近日练成了这剑气外放之技。”
说完又看向史登达,沉声道:“房顶上那位我不知道是谁,但他想趁刘师弟洗手时,以暗器加害,如此恶毒行径,死不足惜。”
“今日发生之事,在场诸位英雄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