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酒,客人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更何况有酒没菜多扫兴。
杨淩自告奋勇,又去捉了一串林蛙,洗剥好拿回山洞。两人拢起了一堆火,杨淩开始烤林蛙。
蛙油滋滋冒出的时候,杨淩就开始撒盐。
杨淩偷出的盐是大粒盐,自己碾成末,均匀撒在发出焦香的蛙肉上。那僧人有些舍不得道:“放这么多盐?太奢侈了,真太奢侈了。你的盐是家里拿来的?”
杨淩得意洋洋道:“我在庙里厨房干活,盐是偷拿的。”
僧人叹道:“诶,俺在军伍的时候,经常几天吃不到盐。现在庙里也是粗茶淡饭,盐60文一斤,实在太贵了。你可别放太多,浪费不好。”
杨淩有些无奈。一个偷酒都不在乎的人,居然怕浪费盐。自己从800多人用的盐里拿这么一点儿,算得什么浪费?这样比较起来,居然是这个偷酒的和尚比俺的思想境界高?不对啊,他偷的东西更贵啊。
话说回来,章朝的花椒大料价比黄金,就是粗盐也要折合后世五六十元一斤,一般人家还真舍不得用,难怪古人常说粗茶淡饭,淡饭就是菜里没盐啊。
自己到了这个世界,就发现菜难吃的要命,还以为是做菜师傅不认真。现在才想明白,是缺了调料。不要说味精鸡精,甚至最基本的盐都缺。看来想发家致富,吃的上倒是可以多打主意。
两人边烤边喝,开始说话还着调,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侃。后来那和尚嗓门大,就成了他一个人吹牛皮的独角戏。反正过五关斩六将,就是没有走麦城。
眼看这和尚已经是万人敌了,杨淩酒劲儿上头,忍不得他专美于前。就把自己在游戏里一个大招杀了多少怪物当真事说。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有真杀过人呢。
干开始杀的是小怪,后来是大妖,招式也越来越豪华,唬得和尚也一愣一愣的。
再喝到后来,两人由对面坐变成并排坐,由长幼有序变成称兄道弟,钱越耍越薄,酒越喝越厚,这话一点儿不假。
这一通酒,下午开始,直喝到夜色沉沉,两人都不省人事,醉倒在地上才算结束。
杨淩第二天酒醒的时候,那僧人已经不见了。杨淩又坐那发一会儿呆,昨天事才都回想起来。
杨淩算了算,他大概和那僧人各喝了六大碗竹叶青。
章朝的白酒酿造工艺已经完全成熟,除了还不会酒精勾兑造假,别的技术都已经登堂入室。这竹叶青度数实打实在60度左右。
一大碗七八两,难道自己喝了四斤多白酒?什么时候自己酒量这样好了?莫非还是《玄一经》作怪?
那个僧人很明显是个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家伙,虽然五六十岁,一身是伤,可是那气势就摄人心魄。自己靠喝酒喝出一个给力的后援,划算!
杨淩走出山洞,发现太阳已经日上三竿。
杨淩没有宿醉的难受,只感觉神清气爽。
看看一垄垄尖椒已经有许多红的,就一个个摘下来,晾在洞口避风处。又抡起柴刀一通猛砍,很快就砍了一大捆柴。想了一想需要将功折罪,就又砍了一堆一块打包。这一下等于背回一个柴禾垛了。
杨淩闻闻身上,不由得一咧嘴。虽然人醒酒了,可衣服着实没醒酒。这一身酒气回庙里,明显是不打算混了。
他把衣服脱了,先自己在旁边溪水里洗个痛快,然后又把衣服洗了,湿漉漉就穿在身上。扛起柴禾垛就奔寺里走去。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为什么不在离寺院近些的地方砍柴,多背这么远的冤枉路呢?看来酒还是没醒透。
杨淩一夜未归,眼看快吃午饭了,王管事也有些急。毕竟杨淩出了事,他怎么说也是有责任的。
就在武僧们开饭的时候,一个柴禾垛冉冉的飘进了院子。
所有武僧都有些吃惊:这怎么柴禾垛成精了?
再仔细看看,居然是一个小小的人扛着!
这谁啊?表演二郎担山咋滴?
就连武院掌院永平也随着大家停了吃饭,等着看是哪个大力士闪亮登场。
王管事望穿秋水,终于看到了柴禾垛。他当然知道这是哪个作怪,一方面窃喜:杨淩这一捆柴赶上三个壮劳力背的分量了。而且清一色胳膊粗细树枝,实打实的好柴。
不过让大家看到自己压榨童工,脸面上也有些难堪。
杨淩放下柴的时候,立刻涌上十多个武僧,开始试验这捆柴的斤两。结果硬是一半武僧提不起来。
永平也走了过去,双臂一叫力,把柴禾垛轻松举起,立刻彩声马屁声如雷。
永平本来就是试试这捆柴到底有多重,大家一喝彩,反倒让永平有些尴尬。
人家杨淩从山上都背下来了,我这么举一下算什么?话说这个杨淩是力士转世?这柴应该有三百多斤,他一个人怎么扛下山来的?
永平放下柴,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