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终究逃不过一打?传令兵心里委屈巴巴。
“大……大人,您……您有何吩咐。”
他说话都发出了抖音。
“慢着,我与你一起去见大贝勒。”
阿巴泰几次与明军交战,互有胜负,按理说是最适合带兵参与追击之人。
但是一来他是正蓝旗的固山额真,将来正蓝旗归谁领还两说,平白送上一份大礼,正红旗和镶红旗的将官那里都说不过去。
再则,还是因为他是正蓝旗,明军阵斩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看见正蓝旗比见到山贼还亲。
或许别的旗让明军感到恐惧,但是正蓝旗就是行走的军功了。
代善的心思,阿巴泰能猜到一些,但是不够全面,他以为单纯的是不想将功劳分过来。
没办法,此前虽然黄台吉实力更受器重,但是偏生是莽古尔泰更加愿意和代善争执。
毕竟大贝勒的权威,二贝勒更愿意挑衅一番。
代善当然没有莽古尔泰那股子莽劲,看见阿巴泰身上带伤,先是温言安慰,询问了当时的情形。
不过内里怎样,至少表面上洋溢出的是兄弟之间的关怀。
一番话倒是让阿巴泰舒心不少,这便是代善所擅长的,对于人心的把握,尤其是捏合群体的战斗力,他绝对是一流。
问候完以后,便是关于战事的讨论。
眼下明军败得蹊跷,但是内心着急的代善还是决定追击,如此一来,界凡城便只有交给同是兄弟的阿巴泰来守卫。
“七弟,界凡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为兄我去为你和五弟报仇!”
“有劳二哥!”
“嗯!”代善拍拍阿巴泰的肩膀,带着亲卫便下了门楼。
看着他下门楼,阿巴泰心里感觉十分奇妙。
相比莽古尔泰,他更像是兄长。
相比黄台吉的机变和狠辣,他也更像是一个忠厚的长者。
可惜,忠厚同时会有软弱,最终决定在原来的时间线上,他最终没能继承大统,而是成为世袭罔替的****。
当然,现在么,他恐怕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战场上,明军并不是一味地逃跑,至少他们的骑兵一直在想办法放缓女真追击的脚步。
可惜,论起弓马骑射,确实技不如人。
在和硕托的对射之下,明军吃尽苦头,没有几次便阵亡了数百人。
高台上,方书安看着局面,大致应在掌控之下。
“贺将军,小子这就去中军等着您。”
贺世贤同样在观察战况,“你去吧,我随后便到,现在看上去,撤退还算有层次,车营的重炮基本都跑了回来,只有个别因为车轮陷在土里,只得丢弃。
不得不说,实木轮大车的耐磨和耐用性实在是差劲,一场战斗下来,非战斗损失竟然比作战损失的还要多。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方书安看一眼战场,车营的辎重在前,步兵靠后,骑兵仍旧在和女真人纠缠断后。
虽然射不过他们,但是好歹手上还有铁蒺藜和手铳。
时不时回身给女真人两下,双方始终得以保持百丈的距离。
这样的迟滞,已经达到明军战略撤退的目的,骑兵和步军之间渐渐有五里地的差距,打打停停之下,能坚持到决战地点。
消息传到大本营,传令兵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经略,贺将军他……败了?”
“真的败了?”
“真的败了!”
“真的败了,那太好了!”
熊廷弼声音里都带着欢喜,满眼兴奋的看着四周的亲兵。
因为他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
传令兵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抬起头一看,经略眼神里确实是充满了胜利的光辉?
怎么回事?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情况了,李怀信告诉他的时候,脸上就是充满喜悦。
为何到了经略这里,更加高兴呢?
下边有些不知情的属官才是真的纳闷,“经略,败都败了,还是什么好事情?”
“败不要紧,一时失败才是后续胜利的开始。”
熊廷弼望向东方,眼神坚定。
……
中军大帐,关于前线的消息不断传来。
得知贺世贤按进度撤退,并且干掉多巴牙喇之后,李怀信知道,他们离计划的实施并不远了。
一路上,八旗军追的十分辛苦。
明军除了放火,造成一片火海蔓延开来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手段。
各种陷阱暗桩翻板遍地都是,好端端的骑兵只能变成散步前进。
博尔晋十分郁闷,也不知道明军是怎么撤退的,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