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冥笑着说道:“日后我们扩展八方,每一次到新的地方,开拓新的生意,都需要面临这样的局面,你们必将委以重任,也须得磨练一番了。”
“可公子……”陆合仍有迟疑。
“龙君伴随,还能有何危险?”庄冥停顿了下,说道:“那位被误杀的弟兄,若是还有家人,过得月余光景,风声过了,再暗中给一笔抚须罢……虽说死得冤枉,遭无妄之灾,但毕竟是替咱们办事的。”
“是,此事我会亲自去办。”陆合施礼道:“公子定要保重。”
“无妨。”庄冥摆了摆手。
“可要派几个小厮,供您路上驱使?”岳廷凑近前来,满是体贴之色。
“不必了,还当我如以往那般,腿脚不便么?”庄冥斜了他一眼。
“……”岳廷总觉得这一记马屁,像是拍到了马腿上。
——
此去安闲域,遥遥二千余里。
庄冥本待驾驭蛟龙,日落之前,赶往安闲域。
不过念头一顿,终是作罢,乘坐马车而去。
此去大约要有十余日光景。
“如今名声在外,以东元境第八府的方地为中心,周边各处怕都有修行人汇聚而去,指不定前方也有修行人,我倒不急,那便慢慢行走,观看一下这大楚河山。”
庄冥此去又不是想帮赵家老者去追杀那尊高瘦面貌的真人,路上慢些倒也无妨,何况,对方驾风而去,已有多时,真要追杀,也不容易赶上。
他此去墟市,并不感到急迫,颇觉得悠闲,之所以今日便动身,一来真的是对墟市好奇,二来也是准备将此地的局面,当做留给陆合的一道考验,实则也算是一场磨砺。
这一日,他亲自驾驭马车,沿着官道而行。
这一行,眨眼间,平平淡淡,便过了两日。
大楚疆土广袤,只一府之广,便让金丹级数的真人,都觉难以管理。
哪怕只是一地,都堪比东胜王朝的淮安一府。
但地域虽然广阔,可是城池倒是不少,而且城池周边,颇多小镇,或是乡野村落,经过官道,可见乡镇村落颇多,连绵而去,直至下一座城池。
如此一来,人迹甚多,倒是少有拦路劫道的流寇。
但少归少,却并不是没有。
有些人自觉走投无路,便落草为寇。
有些人甚至只是觉得,拦路杀人,来钱更快,省得每日辛苦勤劳,去赚工钱。
而又有些人,纯粹杀人为乐。
也有些人,仅是临时起意,或是因财而生恶意,或是见过往旅人中,有美貌女子,而心生恶念。
若只是普通人倒也还好,造成危害不会太大,可大楚王朝,上有修行之辈,下有习武之人,这些人也未必就是正直之辈……例如得了景王冠帽的那一批流寇,便是为祸四方。
“这两日间的官道,沿途都算人烟不少,但前方荒山野岭,倒有可能暗藏贼匪。”
庄冥对于拦路打劫的贼寇,全无半点好感,而且并不陌生。
因为他的商行,无论在东胜王朝,还是在大楚王朝,都被劫过货物。
当然,自他经商以来,凡是劫他货物的,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
在沿途一座小镇上,庄冥歇息了半日,寻了一家酒楼,添了些好菜,又备了些干粮,才重新上路。
只是,在他取回马车,准备离开之时。
却见有几个酒楼的年轻伙计,对他的马车颇为在意。
若是庄冥吃饭慢一些,或许这辆马车也就不在了。
外来人士,即便报官,往往也是不了了之。
“都是普通百姓,能在酒楼当伙计,也算是勤恳踏实,只是贪念一起,便是贼盗了。”
庄冥神色如常,坐上了马车,驾马而行,缓缓离开这座小镇。
若是猜得不错,那些个伙计,恐怕就要半道来劫了。
不过,离开小镇约有一炷香,依然没有动静。
这倒让庄冥有些意外。
但又过一炷香,庄冥便不意外了。
因为有人赶上来了。
“这位朋友,出门在外,还是要留两分戒心。”
忽然之间,便有道声音,从庄冥左边传来。
庄冥早已感应到,连本身也听见了马蹄声,嘴角略带笑意,偏头看去。
有一匹马,从后边赶上来,才放慢了速度,与他拉车的马,保持齐头并进。
而马上的人,约有四十出头,中年面貌,精神奕奕。
“有何指教?”庄冥偏着头,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