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
“夫子是爱人,”段誉把目光从范启脸上转开,知道脸红,你还算有些节操,“但具体到这句话,节用而爱人,指的就不是万民,而是官吏臣僚,”
“而使民以时,正解应该是役使百姓应注意不误农时,”
范启的头不自觉的低了些,黄昊的头却昂得更高,嗯,还算是记得老夫的教诲。
百姓们一时则相当气愤,原来真是在骗我们,那圣人原本说的是爱护当官的,而且还是“役使”我们知道农时。
真是笑话,农时还用你们“役使”才知道?难不成你们这些五谷不分的人,居然还比我们更懂农时?
那些喧嚣声,让范启深感无地自容,这也怪自己,若是坚持不耍这样的小花招,哪会有现在的耻辱?
“范兄,”段誉坐下来,“久闻范家是修史世家,但也切不可因为见惯了世间的兴亡更替,便把这当成理所当然,”
“我们因何修史?范兄应该比我还清楚这其中的原因,那么,范兄有没有想过,即便我们以史为鉴,为何这几千年下来,却依然是在不断的重复?”
“这些,范兄可曾想过?”
“我观范兄,也是一位博学有为之士,又尚在壮年,他日理应有所作为,因此,有几句话,我觉得不得不说,”
段誉只用一个问题,还是和范家的长处有关的问题,就把范启问得有些怀疑人生,是啊,既然我们都以史为鉴,但也没有什么用,那么家中世代修史,又有何意义?
此时听段誉这么一说,下意识的道,“太子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熙川先生又是暗自叹气,范启这做派,这语气,已经是把段誉当作长辈一样的来尊敬,你抬头看看,他还是个孩子好不好。
更重要的是,范启这样的做派,明白无误的在对所有人说,他赞成段誉的话。
怎么又是这样?
段誉很适应给范启做长辈,一本正经的教诲道:“你正值盛年,此时本应是满腔锐意进取之心,本应一展所学,即便不能如横渠先生所说的那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至少,也要想着造福桑梓,怎能如此消极如此不思进取?”
范启抬头看着段誉,一脸的不解,我有吗?
就是黄昊此时也想在旁边找人商量,他有这样吗?太子这次,是不是说错了?
“你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说明,你就是这样,”段誉道:“你问这个问题是说,是,我儒家的这一套,再不济,也造出了几个盛世,也让天下的百姓,有了些短暂的安宁,其它的那些,便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所以,你这个问题的本质是什么,是比烂,”
“你为什么就没有想着,去探究其它更好的办法?”
场间已是一片哗然,不说熙川先生等人,宫墙之上的尹兴业等,都差点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