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啊,叔父,既然你来了沪,那就应该让小侄尽一下地主之谊才是。”
顾基犹豫了一阵之后,笑哈哈的喊出了叔父二字,虽然叫一个看去比他还年轻的人叫叔父有些别扭,但是他从小就在三教九流当中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一张奇厚无比的脸皮了。
“正好,我在沪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就麻烦你了。”
古盛也不矫情,他现在最为迫切的就是想要搞清楚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与自己有关的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
现在既然来到了沪,那就可以现在沪打听一下消息,顾基这个地头蛇,当然也还用的了。
“叔父,这边请!”
人这种生物,面对一件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第二次叫叔父的时候,顾基已经非常自然了。
古盛稍稍摆手,跟随着顾基前往沪城区,如今的沪,主城区被岛寇占据,另外还有着各国租界,保留着一定的自主权力,三教九流混迹其间,成分那是相当的复杂。
顾基带着古盛前去的乃是一座赌场,这是他多年打拼出来的‘基业’,给人看场子,看一座赌场。
顾基的事业听着好像不咋滴,实际确实已经很不错了,这帮派之中等级分明,能够分管一方还是赌场这种油水十足的去处,这足够说明,顾基已经算是混出头的帮派头头,以后要是运气好,也有机会当个一方大佬什么的。
他虽然出身不低,军阀之子,可是老子不认,从小没了母亲之后流落街头,无人帮扶,能够一个人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极不容易了。
如今的海滩完全被分化,穷人更穷,富人更富,岛寇,洋人,黑社会统治着这里的一切。
古盛和顾基正在赌场静室之中喝茶谈天,这个时候忽然有着手下来到顾基身边,压低声音凑到他耳畔开口。
古盛似有感应,转头看向了赌场之内,似乎能够隔着墙壁看穿些什么一样。
“叔父,那个,我先出去处理些事情。”
顾基站了起来,对着古盛开口道,古盛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问的意思。
顾基和手下出了静室之后,古盛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之后并没有继续过期,而是远远的眯眼打量着,正在和顾基冲突的那一对男女。
男的是一个寸头的青年,不算英俊,只是看起来还可以的样子。女子则是个小家碧玉的可爱少女,看起来极有气质,好像还是个出身不错的小姐。
在那男子的头顶,一个虚幻的白影悬浮半空。古盛窥视的时候,白影还转头看了一眼,似乎有所感应一般。
远远的听着几人的争执,古盛算是听清楚了一些门道。那个可爱的少女名唤苏桃,去年岛寇占领沪的时候父母死在了那一场混乱之中,失去了亲人的庇护,和几个忠心的下人在沪艰难度日。
她本来就只是一个依靠着父母的学生,父母死后又靠着下人照料,一年来虽然日子艰苦,但也勉强过得去,学业也还没有落下多少。
但是前些日子,供养她的下人染病,无力继续挣钱,积蓄将尽这病都还没有好,她只能想着出来找工作过活。
路遇一个妇人,拉着苏桃到了赌场,把她拉了进去,骗她签了合同做舞小姐。
等苏桃换好衣服出来,有人过来要苏桃陪他跳舞。苏桃这才知道这份工作不是端盘子,而是做小姐,她一个大家闺秀,清白姑娘,当然不愿意做这个了,甩开客人跑了出去。
而那个看起来平凡老实的少年无心,则是自称一个算命的,曾经救过苏桃一命,再次遇这事的时候,连忙冲过去护住了她。
赌场的人表示苏桃签了合同做六年的舞小姐,要毁约就得交六千块钱。这无心倒也没有废话,就拿出了一块钱,可就跟赌神附身一般把把都赢,这肯定是引起了赌场的注意,这才引出了看场子的顾基。
这顾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发现无心出千的端倪,心中颇有疑虑,捉贼拿赃,没有赃物他又怎么好说对方出千,但是也不能白白看着对方这么一直赢钱不是。于是,顾基提出和无心赌一局。
这一次,无心押了豹子,顾基开了发现果然是豹子。
“你居然敢在我的场子里出老千!”
顾基的脸色一变,他的心里门儿清,骰子有问题,他知道自己摇出来的是二三四,但是现在却成了豹子,自然是这个青年有问题了。
顾基一声令下,手下一起动作,二话不说让人把无心和苏桃押起来。
“等等!”
无心挣扎着,大吼道:“你们赌场里的筛子都灌了铅,想摇什么就是什么,是你们出老千才对。”
无心这番情急之下的脱口而出之言顿时让顾基变了脸色,赌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信誉受损,一旦传出赌场出千,那么这个赌场以后还想要有生意?
果然,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