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留在这里,这些东西是老子花钱买的,除非你给我一两二钱银子。”
“哎呀,真是猪油蒙了心肝,想银子想到老子头上来了!”说着,那兵卒抽出半截长刀,威吓道:“留是不留,莫非你要造反不成!”
这时,那官长模样的人听到争执声,掀起眼帘,拖着长音道:“怎么回事?”
“这人要带着麻袋进去。”兵卒道。
“麻袋里装着什么?”官长问。
“大米,胡椒面。”
正说着,后面又是一大群人呜呜泱泱赶了过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人,那官长不耐烦道:“让他进去吧。”
那兵卒狠狠瞪了贾英雄一眼,才冷着脸挥手放行。
贾英雄哪里是吃亏的人,哼了一声,还待嘟囔两句,已被何良拉住,离开了。
又走了一段路程,已到了这条长街的中间位置,这里便是大理寺的官衙,两旁是告示栏,中间一面高大宽阔的黑漆大门,门上镶嵌着一排排一列列的风磨铜门钉,大门上方,一块金字牌匾,上书“大理寺”,贾英雄竟颇借着打量的功夫,颇有兴致的数起了门钉的数量,只是无奈,这些钉子金光灿灿,没数上几颗,便觉得头晕目眩,只得放弃。
大门里不远处,便是大理寺的正堂,在正堂前面的庭院中,此刻已有不少人,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三百多人,两旁把守的士兵虽然人数较少,不过几十人,却个个威武雄壮,自有一股官家气象,即便是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厮杀汉,交谈之间,也不自觉放低声音。
贾英雄几人看到魏胜亦在人群之中,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只听大门处一人叫道:“巳时已到,关门落锁!”
话音落定,两道沉重的木门缓缓闭合,紧接着,两旁把守的士卒按照队列,快步向后面行去,眨眼间,兵卒已去了个干净,偌大的庭院中霎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时间不大,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铠甲兵器的摩擦声响起,越来越近,随之,无形的肃杀之气蔓延而出,令人心惊肉跳,这些战场上悍不畏死的汉子,不由得面面相觑,凝神观瞧。
忽见左手边侧门中,两队人马足有百余人在前面开道,中间是一乘软轿,其后亦是百余兵卒跟随,浩浩荡荡来至正堂前面。
软轿落地,一名小厮赶忙掀开轿帘,一老者昂首走出,只见这老者约莫六旬左右,着官袍,戴官帽,脚下迈着八字步,做足了官家气派,只是那相貌实在不敢恭维,一张马脸皱纹堆垒,柳叶细眉,三角眼,两腮无肉,颧骨高耸,两撇又黑又细的狗油胡不时抖动。
贾英雄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可只看到这人一眼,便想起一个成语,“沐猴而冠”,还是一只大马猴!
这人在众兵卒的拱卫之中,昂首而立,一双三角眼扫过群雄,咳了两声,一旁的小厮赶忙喝道:“你们这些人,见到万大人,还不行礼!”
一听“万大人”这三个字,众人的脸色就是一变,万姓之人,原本就不多,朝廷之上,更是少有,其中一个就是这次构陷岳元帅的万俟卨,再联系到风闻中万俟卨的长相,众人更是断定必是此人无疑,自是恨不得生啖其肉,如何会与他跪拜行礼!
众人所料不差,这人正是万俟卨,只见他哼了一声,喝道:“山野莽夫,自不懂官家礼法,本官就饶你们一次!”
微微一顿,他又道:“你们可都是来替岳飞作证的?”
“是!”
“岳元帅在哪里,我们要见他!”
“不错,快将岳元帅请出来,我们要见他!”
群雄立时哄叫起来。
“大胆!这里是大理寺,讲王章论礼法的地方,哪里由得你们乱来,再敢喧闹,本官现在就下令,将你们抓拿起来!”万俟卨扯着公鸭嗓道。
这帮汉子历来野性惯了,除了岳飞岳元帅,谁能管束得住,听万俟卨如此一说,吵闹得更是凶了,有几个性情粗野的,甚至忍不住破口大骂,爹娘老爷的一句一位。
魏胜眼见如此下去,必然是个难以收拾的局面,几步走出人群,拱了拱手,朗声道:“万大人,我们这些人确实是来为岳元帅作证,只是不知要如何作证才是?”
听到这话,大家伙才渐渐安静下来。
“作证?”万俟卨仔细看了魏胜一眼,不急不慢道:“已然晚了!”
“晚了?”魏胜心头一跳,已有几分不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