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青对着众人一拱手,转身带着一众泼皮离开。
来至堂屋之中,众人将周虎让到上首,周虎好一番推辞,才勉强坐下。
魏胜对何良道:“二弟,这便是我时常向你提起的周大哥,当年我进入八字军之时,年纪尚小,亏得他一路照顾,教我拿枪使棒,你还不快快带着老三,老四行礼!”
魏胜之所以只说向何良三人,倒不是他不愿施全等人与周虎结交,而是这些人与他并非结义兄弟,他自不好强行要求人家大礼参拜自己的周大哥。
别看贾英雄身体肥硕,此刻却最是敏捷,噗通一声,第一个跪倒在地,脑袋“咣咣”砸地,嘴巴也似抹了蜜一般,“好汉周大哥在上,小弟贾英雄给您磕头了,祝大哥大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这是他知道,今天自己犯错不少,魏胜一个不高兴,自己的娇臀便要遭罪。
众人忍不住一阵大笑。
施全等人明白魏胜的顾虑,在何良,徐虎跪拜之后,也跟着磕头。
周虎大笑着将众人拉起,魏胜又一一为周虎引荐,大家伙客套一番,重新落座,施全又特地出门,在附近的一家饭庄安排了酒菜,很快便送了过来。
大家伙围坐一起,一边吃喝,一边聊了起来。
“大哥,您怎么在这里?”魏胜哪里还有平日的稳重,拉着周虎的手,片刻不舍得放开,宛如孩童一般。
“哎,说来话长了,当日咱们一起离开临安之后,我便欲回老家看看,只是走到半路,又赶上金狗南侵,那时候咱们已分手多时,我没有你们的消息,又无处落脚,只得再回临安了。”周虎道。
“那你又怎与那帮泼??????”魏胜说到一半,为了顾及周虎的颜面,急急止住。
周虎大笑道:“哈哈,咱们兄弟说话,哪里用得着藏着掖着,大哥好酒,好赌的毛病你难道不知?回到临安之后,我也找不到什么营生,走投无路,仗着练过几天拳脚,便带着一帮泼皮混迹街头市井,这几年下来,倒是不错,也成了家,你呢,又是如何来到临安?”
“咱们分手之后,我跟着何二弟上了白虎山,后来又被岳元帅招至军中,前些日子赶来为岳元帅作证,只是没想到朝廷竟如此狠毒,设下绝户计,险些丢了性命!”魏胜道。
“兄弟,你可是比大哥强多了,我这些年在市井中厮混,早已失了锐气,看到朝廷的榜文,犹豫再三,却终究还是舍不得家中妻儿,不敢冒这个险啊!”周虎说着,似是不胜唏嘘。
“大哥切不可妄自菲薄,小弟若是也成了家,自也难以割舍!”魏胜道。
周虎到底在市井中混迹多年,谨慎异常,道:“这几位兄弟是来替岳元帅作证,那你们又是如何躲在施家兄弟的宅院中,据我所知,他可是朝廷的校尉。”
“我们被官兵四处围追堵截,多亏了施兄甘冒奇险,将我们隐藏起来,要不,咱们兄弟可见不到这一面了!”魏胜道。
周虎长身而起,对施全拱手道:“兄弟,方才我周虎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介怀!”
“哥哥说得哪里话,你与魏大哥是兄弟,与我们也是一般!”施全赶忙还礼道。
“好好!”周虎笑着,话锋一转,又问道:“不知白天是哪两位兄弟,一身好拳脚,打倒我二十多人?”
这次,孙中也学会了贾英雄那套“俊杰理论”,安坐不动,好似跟他全无干系。
贾英雄用胳膊捅了捅他,低低声音道:“周大哥问了,你还不站起来?”
“人家问的是打人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孙中道。
“你!”贾英雄还待蛊惑几句,以便挨打挨骂有个作陪的,可眼见魏胜目光如刀,直直盯着自己,哪里还敢有片刻迟疑,红着脸站起来,老老实实道:“大哥大,是小弟不懂事,打了你的人,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求你替我向我大哥求个情,叫他别用眼睛瞪我,我实在怕得紧!”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魏胜亦是哭笑不得。
笑罢,周虎才拍着魏胜的肩膀道:“魏胜,你也不用再责怪老四了,今日他出手教训陈青他们,也不是坏事,那帮小子仗着人多,整日无事生非,早晚闯出大祸,今天吃了教训,应该会收敛一些!”
“是,小弟不责怪他了便是。”魏胜笑着点头。
周虎又道:“以后若是有机会,你不妨叫老四跟陈青他们多多亲近,教他们几手拳脚,省得这帮小子只知道仗势欺人,单打独斗却只有丢人现眼!”
“是,大哥有命,小弟自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