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这天,娜娜从山上学校回家,并顺便给老校长带些在山上采的草药,来到老校长的小木屋前,老校长不在家,本想把草药放在老校长窗前,又觉不妥,应该亲口告诉她服用这草药的禁忌,怎么熬制和服用才好;就顺道来新木屋这边,老校长果然在这里吃饭,娜娜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头脑简单的娜娜还是迈步进来了;若婉就留娜娜坐下一起吃饭喝点甜酒。
罢了罢了,若婉感觉娜娜今日会出现,果然出现了,心里不免一阵叹息,怕她来她还是来了,既然来了,若婉心里倒踏实了,来了就来了呗,多一双碗筷而已;
凌波没想到娜娜会来,正吃酒兴头上娜娜进门,凌波兴奋得差点没迎出去,若婉先他站起来,他也就找酒杯找碗筷,给娜娜斟酒要和娜娜碰杯,若婉也举起酒杯,于是大家一起碰杯。娜娜好酒量,今日若婉也是好酒量,三个大男人都没事,都能把持住自己的酒量,两个小女子倒喝的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老达魔和小达魔一起回去睡了,娜娜也要回去,喝了那么多酒,路也挺远的,凌波要送她回去,若婉看月色那么好,三人就一同出去走走。
今天晚上松涛阵阵,海上有大浪,虽然不是满月,那打在沙滩上的海浪就像大海的心脉在悸跳。
“你怎么想起给老校长带草药来了?”若婉问。
“哪是我要带的,是校长弄给老校长的草药,今日回家,顺便就让我给带来了。”
“校长还挺有良心,不忘关心这个老校长。”若婉道。
“是他老子,他当然关心。”
“是他老子?”凌波若婉几乎同时惊呆了,“你不是说老校长无儿无女么?”
“私生子,”娜娜淡淡的道,“老校长和他表姐的私生子。”
“怪不得老校长和老老校长他俩长的挺像的。”凌波叹道。
“那究竟哪个是他妻子?”
“我也说不清,”娜娜道,“他表姐是山上的大户人家,家里人让他和表姐结婚,他爱的却是山下渔民的女儿,从小青梅竹马一起玩耍长大。”
“哦,怪不得他一辈子也不愿意离开那木屋和这片海。”若婉白了一眼凌波道。
“那木屋里照片中的女子年纪轻轻就死了,她俩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一辈子没有离开个这里。”
娜娜道。
“如果我没猜错,直到那女的死了,他俩也没分开过。”若婉道。
“他表姐倒是还活着,隐居在魔法学校后年的公寓里,准确的说魔法学校就是他表姐家创办的。”
“那创办人的名字为啥不是他表姐的父亲?”凌波好奇的问。
“他真正的妻子应该是表姐,因为惦念着那个郁郁而终的青梅竹马的恋人,总是放不下她,所以从山上搬下来,住进他们曾经的小木屋。”
“多么倔犟而又可爱的小老头。”若婉望着明月叹道。
月色下,三人提着鞋子挽着裤腿光着脚丫沿着海浪沙滩默默前行。他们的脚印瞬间被涌上来的海浪抹去,等海浪退去,他们又留下心的足迹,曲曲折折倒也和谐美丽。
“海水呀,你说的是什么?”
“是永恒的凝问。”
“天空呀,我回答的话是什么?”
“是永恒的沉默。”
回到小木屋,多话的小达魔就开始“训导”老达魔了。
“你还记得我们去年什么时候把鱼网卖了么?你腰椎疼痛得几乎不能弯腰还要下海打渔!有时腰痛狠了累狠了,打渔回来饭都不想煮,连你爱吃的鱼煮黄米饭也没有,痛的实在受不了就喝白酒解乏解痛。”
“怎么不知道,”老人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淡淡的道,“人老了毛病就多了,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的,闲又闲不住,你确定今晚不回家睡了么?爸妈不担心么?”
“我今晚就陪你睡,我不回家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明天你记得早一点叫我起床。”
“嗯,我会早早的叫你起床的,”老人整理好床铺,戴上老花眼镜翻看着笔记本,“八十五是个吉利的数目,你可想看到我逮住一条去掉了下脚有一千多磅重的鱼么?”
“我想你一定能的,”小达魔已经钻入被窝了,“不过若能钓几条十几磅重的小鱼也不错,为何非要钓大鱼。”小达魔为老达魔担心起来。
“如果那大鱼非要咬钩我也没法子,对不?小鬼!”老人摘掉眼镜,合上笔记本,“对于我们打渔人,无论多大的鱼咬钩,我们都能像击棒球一样把它击倒,因为我们是狮子。”
“对了,昨晚你又梦到狮子了?”小达魔问。
“我常常梦到狮子。”
“还有蝴蝶。”
“嗯,还有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