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劳两位叔父久候了啊!”刘赫还在十几步之外,就遥遥拱手。
“不敢不敢,县令大人有事叫人来通传即可,何必移驾亲至,草民如何克当?”
张定跟苏双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把刘赫迎到馆中。
三人相对落座,驿馆中人赶紧上了茶水来。
“刘某此来,非是为公事,而是为私事。非是以刘县令身份来,而是以云长和公毅的大哥身份来,所以当算二位的晚辈,亲自过门来见,也是应当。”
张、苏二人走遍不少州郡,生意做到如此规模,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一听刘赫这语气,马上觉得这事似乎有希望了,立马来了精神。
“刘县令太客气了。您是帝室贵胄,又贵为一县之长,我等小民如何敢当得您的长辈。”
二人连道不敢,心中却对这刘赫的印象迅速提升。
在如今的社会中,以刘赫这样的出身,再加上现如今的地位,能够如此屈尊对待他们这种商人的,也确实是不多见了。
以前他们去卖马的时候,那些官员或者军官,几乎很少愿意亲自来和他们见面洽谈的,都是派几个手下过来,而且态度也多少有些倨傲,连茶水都不会奉上给他们喝一口。
双方客套一番,互相恭维几句之后,刘赫就开始提正事了。
“我听二弟和三弟提起,说二位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我这两个义弟,他们如今没了双亲,所谓长兄如父,因此唤我这个做兄长的来为他们问一问这两门亲事。”
有了之前交谈的基础,张、苏二人此事也放松了许多。
张定拱手回道:“不错。我那程家贤侄,自幼受苦,如今他不但无碍,还跟随了刘县令闯出这样一番功绩,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我这个表叔父也觉得与有荣焉。两位贤侄都是一表人才,我和苏兄都有一女,今年正好二八年华,出落得也算标致,虽然下等之家本不该生此高攀之心,只是如此良缘,若是错过,只怕会抱憾终身,故此厚颜前来相见。”
张定这寥寥数语,拉近了自己跟程良的亲缘关系,又或明或暗地吹捧了一番刘赫三兄弟,还顺带着推销了一把自己和苏双的女儿。
苏双也赶紧帮腔道:“不错,程贤侄如此威猛,曾经力斩数名贼寇匪首,实非凡人能及,能得此佳婿,实在是我苏家的荣幸啊!我苏某愿以三百万钱,一百匹良马为嫁妆,将小女许配给程贤侄,还望刘县令玉成!”
“我张家也一样,愿以三百万钱,一百匹良马为嫁妆,将小女许配给关贤侄!”张定也紧随其后。
到底是老牌的商人,攀完关系之后,就开始提价码了。而这个价码高得有点吓人了,远远超过了刘赫的意料。
两百匹普通的战马,大概都要三四百万钱了,而二人敢拿出来做嫁妆的战马,定然是良驹,价值估计至少在五百万钱以上。
再加上一家三百万钱,又是六百万,这可不是小数目了,这并州随便找四五个县的岁入加起来也未必有这个数字,可见这两人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当然,这在刘赫眼里是下血本,毕竟他内心深处,并没有把商人看得低人一等,但是在对方眼里,这两段婚姻却是实实在在的高攀。
虽然他们家财万贯,可是社会地位极低,称得上是社会底层的人,可是关羽程良却不同,虽然二人如今还没有公职在身,但是刘赫已经是堂堂县令,这二人也已经实际掌控了一方军队,再加上他们表现出来的能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进入仕途。
一方是成就不可限量的未来大将,一方是社会底层的商人,这婚姻若能成,自己两家已经是占了偌大的便宜了。
而刘赫心中也清楚,这两人之所以开口就给出这么高的价码,所求的无非就是一点,那就是正妻的地位,至少也是个平妻。
在张、苏二人心目中,自己的女儿只有成为了关、程的正妻,自己这次的付出才是真正划算的,如果只是小妾,在家中根本没有半点话语权,那完全就是赔本买卖了。
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再不答应,估计要让对方误会自己要狮子大开口了。
“二位叔父如此诚心,那小侄就代我两位义弟应下这门亲事了!只是娶妻过门乃是大事,我终究是个晚辈,这样吧,小侄之后禀过家父,这次婚事的一切事宜,当由家父和二位叔伯商量决定,不知叔伯意下如何?”
张定和苏双闻言大喜,这话的意思太明确了,两人如何能听不懂?
又是娶妻过门,又是长辈直接过问,如果只是纳妾,何必如此?
二人赶紧坐直了身子,拱手道谢。
“哎呀,刘县令真是……真是世间罕见的豪杰啊!”
一场喜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双方皆大欢喜,张、苏二人马上遣了随从,回家置办马车,将自己的女儿和一些家人都赶紧接到狼调县来。
而刘潜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