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语气一转,说道:“游侠士所说,刘某完全信任。我不但同意你的提议,而且还会把你二人全部放走!”
这下,别说是游氏兄弟,就连崔钧都大吃一惊。
“主公不可啊!这二人受人指使,与我军做对,若是冒然将他们放走,只怕……”
刘赫却并不在意。
“我既然敢将他们放走,自然对他们二人有足够的信心。”
游琅和游铭惊讶之后,不由得神色有些动容。
“阁下难道不怕我们兄弟出去之后,继续在暗中对贵军搞破坏,甚至暗杀贵军的统帅?以我兄弟武力,虽然无力对付大人和您的几位兄弟,不过若是暗中计划得当,那些寻常将领绝非我们对手!”
刘赫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安民军正值新军组建之时,若是你们真的暗中破坏,就当是给我军做个试炼吧,我雁门堂堂九万正义之师,岂会惧怕些许小手段?而且……”
刘赫忽然直视着游琅的目光,一字一顿说道:“我能抓你们一次,就有把握抓你们第二次!”
游琅愣了愣,随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安民军,好一个刘赫,闻名不如见面,我游琅一生未曾佩服过谁,今日却不得不对阁下说一句佩服!”
说完,游琅忽然跪倒在地,指天为誓:“我游琅在此立誓,出去之后,一定查清所有事情的真相,若当真冤枉了刘大人,必定再次回来,负荆请罪!在此之前,刘大人若受伤,我游琅亦自伤以替之!刘大人若身死,我游琅亦自尽以谢之!如违此誓,天人共戮!”
游铭见状,也跪了下来,发了同样的誓言。
“二位言重了!刘某一向说一不二,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平日,两位现在便可以离开。”
说完,刘赫喊来了狱卒,打开了牢门,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块木牌。
“此令牌可以让你兄弟顺利出城。”
游琅双手微微有几分颤抖,恭恭敬敬地接过了木牌,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
“刘大人心胸坦荡,令小人无比汗颜,无论最终查得的结果如何,小人必定亲自拜访,向大人说明!”
刘赫笑道:“刘某自然信得过二位。二位这就请便吧。”
游琅和游铭郑重地向刘赫拱手拜别,之后便离开了牢房。
崔钧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说道:“主公莫非想收服此二人?”
“呵呵,知我者,军师也。不知军师以为这对兄弟如何?”
崔钧微微颔首:“有情有义,即便在江湖游侠之中,这等性情也算难得了。而且他们二人名声极广,若真能收入麾下,这助力绝非仅仅是得到两个人这么简单。”
“军师说的不错,我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敢冒险将他们放走。这种人,你若以财帛功名相诱,只会适得其反,只有这般欲擒故纵,方能收其心啊。”
“嗯,主公洞察人心,见识卓绝啊。”
“军师就别笑我了,走,这段时间又有不少从各地逃往而来的百姓,大多都是从北方逃出来的鲜卑奴隶,阴馆城和广武城土地有限,如何安置,还要和军师,广元,孟建,子溪好好商议一番。”
二人出了牢房,便去太守府议事了。
刘赫这边是心情愉快了,而王晨那边却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问题。
此时在别驾府中,王晨和那十几个家族的人再次聚到了一起,个个脸色都十分难看。
“诸位家主,咱们派往雁门的那数十个细作,如今全部都联系不上了,只怕局势有变啊。”
王晨满脸焦急,坐也坐不住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一个家主宽慰道:“王贤侄不必忧虑,这些细作暗探失踪了,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而且就算他们是被那刘赫发现之后除去了,我等最多再派一批人过去就是了。”
另一个家主却反驳道:“非也。如果这些人真的是被刘赫除掉或者抓捕了,那就意味着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我等一向坚持暗中行动,就算有了变故,也不至于使家族遭受祸患。这刘赫如今实力壮大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短短一年,从一个小小县令,变成拥兵近十万的边境太守,如今情况下暴露身份,明目张胆与他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选。”
“怕什么!咱们可不是他以前对付的那些小家族那般可欺,真要暗斗转明争,我等也未必惧他。”
“郑家主胆色过人,自然是好事。只是如今刘赫小儿实力今非昔比,而我等十几个家族,又都分散各地,他若真是铁了心要对付咱们,只要派出一支万人的部队,便足以将我等逐一扫清了,所以还是要早点防备才好。”
“张兄说得对,依我看来,咱们联名向朝中那些大臣要求,就说这刘赫在并州为祸一方,横行无忌,让他们尽早把他的势力进行分散,调往凉、幽、冀等地对付黄巾余孽,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