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了。”
丁原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喜从何来?”
崔钧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是恭喜刺史大人即将高升啊。”
丁原闻言,瞳孔一缩,双拳忽然握紧,不过看着崔钧淡然的笑容,他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崔太守何出此言?丁某就职并州刺史不过一年有余,未有寸功,何来升官之说?”
崔钧却是大笑不止,他这越是笑,丁原却越是心中发慌。
“你笑什么!”
“崔某笑刺史大人太过老实,连说谎都不会。”
丁原看着一脸从容自信的崔钧,心中愈发纳闷起来。
“难道那件事走漏了风声?不会啊,没理由啊……”
不过他心中疑惑,但脸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阁下乃一方太守,算是封疆大吏,说话不必故弄玄虚。”
崔钧收起了笑容,稍稍正色,正想说话,不过欲言又止,反而看了看一旁的吕布。
“崔钧匹夫,你什么意思!”
吕布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看到崔钧的颜色,更是勃然大怒。
丁原喝道:“休得放肆!奉先下去,先在营中巡视一番。”
“义父……”吕布一脸不甘。
“还不快去!”丁原佯作要发怒的样子,吕布恨恨地瞪了一眼崔钧,便甩手离去。
“好了,如今就剩下你我二人,崔太守有什么话,大可直言不讳。”
崔钧往城楼下看了一眼,见到吕布果然骑马朝着并州大营而去。
“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直说了。刺史大人只怕是收到了朝中某位大人的密信了吧?”
“你胡说什么!”丁原本能地驳斥道,不过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赶紧调整了神色。
“崔太守不可妄言!”
“在下是否胡说妄言,你我心中都有数。大人在西河郡抵御匈奴,如今千里迢迢,历尽艰辛,一路追击至此,终于看到了匈奴大军,却忽然又按兵不动了。如今我军和胡虏胶着,只要大人率军杀入,必定可以大获全胜,甚至于将鲜卑首领和匈奴休屠王一举擒获,亦非难事。这等泼天大功,大人岂会不知?可是如今毫无出兵的意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什么解释?”
“很简单,必然是大人收到了哪个位高权重者的密信,要求大人作壁观,想等我军和胡人两败俱伤之时,趁势击溃胡骑,独揽大功,甚至那密信之中,只怕还吩咐了要除掉我家主公,也未可知啊。”
丁原被他这番话,说得心口冷汗直流。
“你……你不可胡乱猜测。这是丁某自己想借机教训一番刘赫小儿,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让他吃点苦头未尝不是坏事。而且让你们两败俱伤,我坐收渔人之利,这点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何必旁人密信吩咐?”
崔钧一听这话,却是忽然笑得更开心了。
“大人此言,便是不打自招了。若不是为了保住这份机密,大人何必主动抗下这犹豫不前,见敌不进的罪名呢?更何况,这功劳虽大,但是罪名更大,大人半生官场,一向谨慎,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担保,以大人的性格,就算想要独揽功劳,此时也会远远躲开,等到大战结束之后再出现,而不是如此堂而皇之地驻扎在这黄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