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袁绍怒而喝斥道:“刘赫,你巧言令色,蒙骗于我等,暗中夺取了卢植、朱两处大军的兵权,却回报说厮杀惨烈,大军所剩不足两万。之后更是暗渡陈仓,自行攻下洛阳,分明是要做第二个董贼!今挟持天子,矫诏诓骗我等,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如何对得起你刘氏的列祖列宗!”
刘赫丝毫不惊,袁绍的态度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本初此言差矣。刘某虽有蒙骗之事,然那不过是事急从权,未免计划泄漏,才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孟津港、函谷关、虎牢关、洛阳城,皆已光复,我等理当觐见陛下,安定城中百姓,随后各归辖地,尽忠职守。公等反继续兴兵来攻,是何道理?到底是谁人利欲熏心,妄图谋逆?”
“你”
袁绍面色不善地盯着刘赫,心中恼怒不已。
“盟主,他说得似乎不无道理啊”
豫州刺史孔说道。
袁绍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对着刘赫喊道。
“要我等随你入城,并无不可,但须得引我等大军一同前往,否则安知你不会加以暗害?”
刘赫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副十分心痛的模样。
“唉,天子年幼,受了惊吓,陛下信任于我,令我屯兵洛阳城内外,却勒令不得使关东军进入虎牢关半步,在下即便相信诸位,但圣命不可违啊。”
“我呸!”袁术站了出来,直接唾了刘赫一口。
“休要花言巧语,我袁氏满门被杀,何等惨烈,这诛杀国贼董卓的功劳,岂能让你一人独吞?你若识相,速速出关,自缚于众诸侯之前请罪,或可饶你一命,否则大军踏平虎牢关,将你全家男子杀尽,女子充做军”
“放肆!”
叶祥在刘赫身后听得是勃然大怒,对准袁术就是一箭射了出去。
即便双方相隔百余步,而且如此深夜昏暗,但叶祥这一箭,还是射中了袁术的左肩,从他肩胛骨中穿了过去,并且此箭力道之大,直接将他带下了马,摔倒在地。
“啊呀痛煞我也”
袁术满地打滚,他这从小娇生惯养的,何时受过这等重伤,很快便疼得当场昏死过去。
袁绍脸色大变,赶忙唤人将他带下去养伤。他虽自幼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和,但如今袁氏一门已灭,只剩下他和袁术,还有一旁的同为此次会盟诸侯之一的袁遗这三个支脉,纵然相互之间再看不顺眼,当着外人的面,也总得暂时是一条心。
“刘赫小儿,暗施偷袭,我等盟军与他不共戴天,杀!”
他这么一喊,大军便再次冲了上去,其他诸侯就算还有几人心存疑虑的,时刻也不得不被拖下了水。
叶祥被这一结果吓得有些惊慌。
“末将一时气急,坏了主公大计,请主公责罚。”
刘赫莞尔一笑,将他扶了起来。
“呵呵,元庆何罪之有?他们不论是战是和,都在我计划之内。好了,速速整肃大军,我等转攻为守!”
关羽等众将一听,顿时惊喜不已。
“太好了,这帮混账东西,我老程早看不惯了,还是冲出去拼杀一番更合咱脾胃。”
程良兴致冲冲就跑下了城楼。
袁绍在后方,红着眼指挥着大军猛烈攻击着虎牢关。
“此关隘经多日猛攻,早已残破,迟早必能攻下,刘赫小儿胆敢欺我,誓要将汝抽筋扒皮,方泄吾恨!”
他目光阴骘,只觉自己被刘赫羞辱了一番,不杀刘赫,胸中这股滔滔怒火,绝难熄灭。
“可恨那曹操,与我相识多年,竟然叛我而去,等攻下洛阳之后,我袁绍决不轻饶。”
他想起了刘赫、曹操二人,越想越气,最后实在气急,拔剑一剑砍断了旁边一根木桩。
“报禀盟主,虎牢关上守军似乎撤走不少,兵力大减,不知为何。”
其他诸侯早已不再有对刘赫的半分小觑之意,此时听到这等情况,也是狐疑非常。
“盟主,那刘赫诡计多端,如今撤去守关将士,必定有诈。”
袁绍满腔怒火,却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何言有诈?定是他自觉难以守住关隘,撤去大军,准备死守洛阳城,哼,给我速速突破虎牢关,前往追击!”
“盟主不可啊,那刘赫大军何等强势,我等尽知,即便正面决战,我军胜算亦是不高,更何况彼守我攻?他此时撤下城楼,我等不可不防。”
“是啊,盟主不可中计。”
袁绍十分不悦地看了他们一眼。
“既如此,尔等留下在后接应,若有机会,则趁势占据虎牢关,我自领十万大军前去追击。”
此计进退有据,倒也稳妥,纵然有些陷阱,总之也不会损伤他们这些诸侯本部兵马,故而众人自然没有了什么意见。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