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以西,有一座城池,名为奢延城,因城西有一座奢延泽而得名。
这一带地势平坦,水网遍布,除奢延泽以外,还一条奢延水,从城南和城东两侧流过,而这奢延水还有大小数十条支流,汇成一条大河,最终奔入黄河之中。
因此,这奢延城水草丰美,土地肥沃,耕种、放牧,都是绝佳之地,原本也是一片富庶之地,只是近百年来,胡人铁蹄践踏,整个上郡都一度不复为汉土,奢延城自然也已是残破不堪。
当初朔方一战灭了休屠王的主力,震慑匈奴之后,上郡被刘赫派兵加以镇守,这才陆续有有百姓和商旅前来。
治理的官员采用刘赫以工代赈之法,用钱、粮、房屋、农具、种子等等作为报酬,招收流民和百姓,前来修复城池,开垦荒地,渐渐地也恢复了生机,如今这城中也有六千余户百姓在此安居。
奢延城有两千守军,但是这上郡西侧城池分布十分稀疏,最近的肤施城也有约三百里路程,所以当初刘赫命人在城外二十里处设立一座营寨,安置了两千兵士,互为犄角,防备匈奴残余部落的进攻,正因如此,上郡这两年才一向安稳,只有小股匈奴骑兵偶尔来袭扰,也都被打退了。
而此时,朝阳缓缓升起,春日的阳光,普照大地,将奢延泽的湖水染成了赤金色,清晨的凉风,吹动湖边漫漫的胡杨树林,“梭梭”作响。
在奢延泽以西,正有一支大军,立于天地之间,雄赳赳气昂昂,每个士兵看着远方的草原,都仿佛看着一座金山一样,眼神之中的渴望之情,以及熊熊战意,已经表露无疑。
一身暗金色盔甲的刘赫,爬上了一座小山坡,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万大军。
“将士们!”
“唰”一言喊出,所有士兵瞬间肃然。
“看见前方的草原了么?风吹草低见牛羊,当真是一派绝美的风光啊!”
所有士兵抬头望去,面露向往之色。
“再往前四百里,便是我华夏一族孕育之河黄河之上游,也是河套平原千里沃野之中的西套一部,乃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祖地!可如此绝世宝地,如今却为匈奴所占,达数百年之久,我等既为华夏子民,炎黄子孙,岂有不取回之理?”
“驱逐匈奴,夺回失地!”
“驱逐匈奴,夺回失地!”
士兵们人人激昂。
站在刘赫身边的赵云和邓远,被眼前这一幕所感染,胸中豪迈之情,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当年一战,我等歼灭匈奴休屠王部,如今其左贤王一部,胆大包天,竟敢率军突入我大汉北地郡,劫掠百姓,屠戮官军,全然不记当年教训,不将我等放在眼中,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可忍!不可忍!灭匈奴部,斩左贤王!”
“好!”
刘赫高声大喝。
“我已探明,左贤王一部,有游牧骑兵近四万,此次带出来的也有三万,而今我军不过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卒,尔等可有惧意?”
“大汉之军,以一当十,决不退缩!”
这时连赵云和邓远,也一起跟着高呼了起来。
“好!左贤王之王帐与大军,便在眼前西北方约七十里处。兵法云:兵贵神速,我等今日急行军前往,务求一战将其击溃,使胡人再不敢觊觎汉土,出发!”
在这广袤草原上的某处,稀稀落落,扎着上万个帐篷。
在各个帐篷之间,一队队匈奴人打扮的士兵,正在宰杀牛羊,点起篝火。
“这朔方郡果然防守严密,本打算劫完北地郡,再到朔方临戎城去一趟,此城富庶,非北地郡可比。谁成想,派了两千小队前去打前哨,竟然全军覆没,没有一个能逃回来的,看来朔方郡是去不得了。”
一个身着匈奴贵族服饰,约莫四十来岁,长得颇为魁梧的壮汉,满脸愤懑,狠狠将一把切烤肉的小刀插到了面前的桌案上。
“大王何须介怀?汉人有句话说得好,胜败兵家常事,那刘赫虽然可恨,但本事着实不当年朔方郡一战,以寡敌众,竟能力挽狂澜,休屠王一部六万骑兵,损伤大半。这临戎城是朔方郡治所,防备严密一些,也是正常。”
“是啊大王。此次出兵,咱们本就收了那袁绍八万石粮草,五百斤食盐,又到北地郡抢了不少物资,已是赚了。这次回到部落,大王又可以招募一些零散的小部落加入,届时势力愈发雄壮,超过当年休屠王,也非难事啊。”
两名大将这样一说,左贤王的脸色果然露出了几分喜悦之色。
“那袁绍也是小家子气,当初管他要这五百斤食盐,可着实费了不少唇舌。还有那一万斤精铁也不肯给,哼,总有一日,本王会亲自来夺。”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王,此次咱们抢了北地郡,那刘赫坐镇洛阳,肯定已经知晓,我看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