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反而显得她很生气。
齐宏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忽然问应婉君,“应婉君同志,李战同志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相亲那天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去我家那天我也没在家。”应婉君回答。
方成河心里很明白齐宏什么意思。应婉君涉世未深,她如果后来见过李战,那么一定会犹豫该不该说,因为齐宏怀疑他们是串通好的,是策划好由应婉君这个当事人来给李战“翻案”的,甚至可能怀疑应婉君受到了李战的压力不得不出面来“澄清事实”。
因此,方成河心里隐隐不快了,这个齐宏总是喜欢把任何事情都往阴谋方面想。他也不想想,李战有必要这么做吗,应婉君有必要这么做吗,逻辑上根本说不通的,这样的怀疑是没有丝毫根据的。
应婉君回答了之后都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会直接影响到李战的清白,她又哪里知道齐宏这些在官场浸淫许久的人,一句话一个表情既可以是很好的助力,也会是很深的陷阱。
谈笑间灰飞烟灭。
“领导,你们能不能撤回李战的处分?他是被冤枉的,你们为什么不去调查清楚,只信一些部门的片面之词。还有,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村没人在李战买媳妇的证明上签过字,我不知道所谓的证明是哪里来的。”应婉君的语气重了一些,可见这个小姑娘很愤怒了。看见穿制服的都腿软的小老百姓面对两位与市长同级别的部队领导,可想而知心理压力有多大。可是她都克服了,反而越显得她内心愤怒。
齐宏仍在犹豫。
方成河却是不耐烦了,道,“师长,这件事我来处理吧,我安排调查,我带队转场,我跟李战谈。”
猛地看到方成河的神情和目光,齐宏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教条了,本是一件小事,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我负责,政委你别管了。还是我带队转场,我找李战解释。”齐宏说道,继而对应婉君说,“应婉君同学,部队没有给李战处分,只是把他调到了另外一支部队,其他什么的都没变的。”
应婉君不相信,说,“可是都说他是被处罚走的,他调去哪里了,可以告诉我吗?”
“西部以北的北库。”方成河说。
应婉君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道,“北库?!”
提起北库,大部分人的印象是穷、远、偏,尤其对南方沿海地区的人们来说,是很遥远的这辈子都不会到达的让人抗拒的远方。
“北库也是不错的,那个部队不错的。”方成河勉强笑着解释。
能好吗,和二师的差距有三四层楼那么高。西县在粤省是绝对的垫底穷县,可是北库这个一个地级行政区的经济总量连西县的一半都不到。
“应婉君同学,部队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还李战同志一个清白,同时也会要求地方查出污蔑李战的人,严肃处理。你是成年人,李战是单身的部队干部,你们搞对象完全合情合理。按理说我不该过问的你的私生活,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希望李战调回西县吗?”齐宏说道。
方成河服气了,齐宏也是个狠人,拿得起放得下。一嗅到事情有反转的势头,立马调转方向,这就开始争取应婉君这个强大助力了。
李战是肯定会拒绝回二师的,受那么大委屈以一种不光荣的方式离开,伤害有多重可想而知。
但是,如果应婉君和李战是自由恋爱的,那么他们肯定有很深刻的感情,李战又是比较看重家人的人,如果应婉君能够配合二师说服李战,成功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
齐宏的脑子转得太快了,转眼间就想到了怎么样挽回李战,而不是调查情况。
由不得方成河不服气,要不怎么说人家年纪轻轻的就是师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