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葭萌关都陷入一中悲伤的气息氛围内,无数的伤员在哀嚎,数不尽的士卒在漫无目的的游荡。关城之上,只有少量士卒在警戒,却也都心不在焉。
六万大军之中,有良家子两万余人,其中很多人之前都不相识。征战一年以来,也都建立很好的感情。如今,袍泽身死沙场,自是感伤不已。
而其余四万多人的益州兵,多是郡国兵马,更是亲朋好友成群。大军伤亡近半,其中几乎每个人都有亲朋殁于此战。
这一战,损失太大了...
又过数日,高诚在不用人搀扶的情况下,也已经能够缓慢走动了,伤势渐好。
最重要的事情,也近在眼前,自己该如何将此次战败,报于朝廷?
自从大军回到葭萌关,已有二十余日,却只有徐荣将此战报于朝廷。按照规定来说,高诚昏迷不醒,理应由御史中丞萧瑗来汇报。因为他是除了高诚之外,军中第二号人物。
徐荣的副都督之职,只是高诚此战临时任命,此战一过,徐荣还是他的偏将军。
萧瑗自从进入汉中以来,便被徐荣所率领的董卓诸将架空兵权,到了益州,更是一直呆在刺史府内。如今,此战大败,萧瑗可不想背黑锅,亦是一直未曾向朝廷汇报此战。
萧瑗不做,益州刺史更是不愿,也只好由徐荣来上书了。
徐荣倒是尽书此战历程,尤其是高诚亲自率兵阻敌,为大军后撤赢得时机,大书特书。同时,又一揽此战之败于身。临末,还不忘直言那御史中丞自入川一来,长久不在军中,只顾躲在雒县安享太平。
徐荣这次上书,可谓是将所有责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但高诚却不想这样,此战之败,非在徐荣。甚至徐荣在与十五万蛮兵的阵战中,差点彻底击溃蛮兵。
“臣叩首敬拜陛下,自二月一战。臣引虎贲之众,与十五万板盾蛮兵列阵而战。战事颇顺,贼军不能当吾天军之威,溃败在即。然有五溪蛮兵引十万大军,出牛头山西麓,欲断吾大军后路。又有蛮兵五万,破吾大营,绝臣等归途。”
“幸得军中斥候得力,现五溪蛮之踪迹,臣方能有机率兵阻敌。前方偏将军徐荣统领大军,已溃板盾蛮十五万之众,得知五溪蛮来袭,不得已而退军。”
“今三军历尽凶险,方得退回葭萌关。此战之败,皆乃罪臣之过。罪臣无能,未能替陛下扫荡板盾蛮、五溪蛮之贼,又损吾天军威严,愧对天泽。罪臣请以乞休,叩首以拜!”
“将此书加急送往洛阳!”写完奏章,高诚轻出一口气,对着旁边的亲卫说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