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下旬,羌军三万骑马步卒以及四万骑兵,抵达雍县外围。
随后,围三阙一。
城内魏杰五人,接连点燃烽火,向长安求援。苦等数日后,援军依旧未见踪影,只得冒险率军趁夜突围。
然而羌军并未大规模追杀这一万汉军,只是匆匆了事。追杀了三五里,便退了回去。
紧接着大军驻扎雍县,修整一夜。第二天继续向长安进发。
仓促逃了一夜的魏杰等人,一点兵马,尚有八千余人。天亮后,直接去了陈仓。
长安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五人皆不知晓。家族的传信,只言道何苗镇不住五万北军,救援雍县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五人拥万兵,拒坚城,却不战而退的主要原因。手下一万将士,皆是关中世家部曲组成,怎么能寸功未立,平白折在雍县。
再者,雍县世家、百姓早已向后退至长安左近县城,一座空城让给羌军亦是无妨。
去陈仓,是第五儁的想法。这余下的八千将士,退到长安无济于事,解不了何苗与诸世家的困境。而且,说不定大家在行军路上,还会遇见羌军呢。
别忘了,羌兵皆是骑兵,驰道通畅,追上自己这八千兵马轻而易举。
还不如直接入驻陈仓,若是羌军败了,自己等人说不定还能混一把战功。
不提五人心中所想,只说那八万羌军,兼程赶路。只用了不到一天时辰,便兵临长安渭河以北。
此时,北军五万精锐在孙坚、张超、宗员、周慎四人统帅下,背倚长安,驻于渭桥,安营扎寨。
董卓领千余人驻扎新丰,谨防羌骑绕道袭击长安后方。
边章、李文候、韩遂三人见北军已做足准备,也只能隔渭水对垒扎营,以待良策破敌。
一时间,统帅北军的四员大将,面和心不和,迟迟拿不下作战主意。问于何苗,何苗也因数日前几人的桀骜不满,只言才疏学浅,领不了五万大军。
而边章三人,观察北军营寨,坚实牢固,难以取胜,只能苦思良策破敌。
三两日功夫下来,两方举兵十三万,隔河对望。
……
张温领亲卫部曲,迅速进入长安城内,直奔府衙。
何苗、京兆尹樊陵,引京兆尹诸官吏,皆在府衙相迎。
“苗见过张司农!”何苗平平淡淡的轻行一礼,略显轻佻。
张温也未见怪,毕竟人家也是皇亲国戚。再加上其又深得陛下信任,能给自己好脸色才怪。
“叔达贤弟多礼了,温此次前来,乃是陛下亲命!”
张温一句话,让何苗愣了一下。
不对啊,这张温不是世家子弟,向来依附袁家吗?怎么陛下~
上次天使前来,还言陛下恼火于世家中人啊。
何苗心中不确定,仅仅是点了下头,不再做声。
“下官樊陵,见过张司农!”
一名年岁直值四十壮年的官员上前行礼言道,张温一看,只见其面色姿容皆俱上等,温婉儒雅,尽显淋漓。
“原来是樊公之后,德云莫要多礼。”
看一眼,张温便已晓得此人是谁。京兆尹樊陵,乃是著名隐士樊英之后。而且此人履历非凡,刚直不阿,善理政,唯爱民。
与主要的两人见过之后,张温匆匆和府衙内其余人略行一礼,便开始问起正事。
“叔达、德云,某来之前,已闻北军将士正驻于长安。可如今,为何不曾见到?”
“两日前,羌军击破雍县,直抵渭桥北岸。五万北军将士,已由宗员等将领兵进驻渭桥,与羌军隔岸对峙。”
何苗应了一声。
张温拧着眉头,点了点头,心中感觉有些不太妙!
“长安城内军备物资储备如何?”
“回张司农,城内尚有粮草十万石,洛阳方面亦会持续转运。兵器武库之内原有兵器五万件,札甲两万副。”
“自战事一起,长安募集两万兵马,库存札甲消耗一空,兵器两万余件。所以如今武库当中,仅有这两月来少府匠户于长安打造刀五千柄,矛两万,弓弩三千,札甲三千副。”
“另有矢五十万三千六百余,战车二百架,战马七千匹。”
樊陵上前,将武库资备尽皆诉予。
张温点了点头,粮草十万石,足够支撑很长时间了。而且下一批粮草,应该很快就会自洛阳送来。只要粮草充足,兵甲戈矛少点也就少点了。
反正如今自己能指望的也就是北军的五万精锐,也只有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才能从容面对数量众多的羌骑。
随后,张温又询问了一些其余若有若无的小问题。
直到傍晚,一群官吏才自府衙中陆续走出。
张温也一样离开府衙,直奔何苗府上。北军的独自行动,委实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