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见过镇西将军,镇西将军威名,鄙可是久闻于耳啊。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少年!”
耿鄙一上来,便是一顿恭维。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高诚也面带微笑,与之回道:“诚身居凉州,亦是闻使君贤名。时至此际,凉州百废待兴,得使君施政,必为吾凉州百姓之福。”
“镇西将军谬赞了,鄙学识浅薄,施政布略,还要诸位贤士相助啊!”
高诚不动声色的迟疑了一下,紧接说道:“凉州虽是偏僻,可良才猛将不少。使君安心布政即可,凉州自会兴盛。”
“唔,凉州猛将确实不少,可这良才,怕是不足堪用啊。六郡之地,郡守者多为名士,然其余官佐才华不足。依鄙之见,吾等当是应募关中才子,以为佐吏。”
嗯?要开始动手了吗?
“使君差矣,韩遂、宋建之流,尚为祸四地。六郡之内,不论郡守、官佐、良吏,多为久经战事之人。有此些人在,方能使吾凉州士民不忘勇武,力拒羌贼!”
说到这里,高诚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冷眸盯着耿鄙。
而耿鄙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放口厥词:“边地小贼,镇西将军名震天下,手握数万精兵。若有决心,不出三月,定能灭之。”
“凉州之民,当多多弃甲,休息耕牧。而非皮甲执戈,以为权重!”
“哦~使君以为韩遂之流不足为虑?那,倒不如本将与使君数千兵士,行那破众斩旗之壮举哉?”
高诚说完,冷哼一声,闭目养息。
厅下沉寂片刻。
“既然将军愿意,鄙定使将军如愿!”
高诚猛地睁开双眼,盯着耿鄙,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怕是自己中其激将之计了!
耿鄙面带微笑,看着略有愁眉的高诚,心中平静如初。
镇西将军府的势力很庞大,庞大到凉州几无任何人能够打破。
然而,这些实力全都在一人身上,便是自己眼前之人。
哈哈~高诚小儿,汝最终还是输了一筹!
此策过后,其余谋划依而相行,必成大事!
“好,那不知使君以何部为师?”
到了这一部,高诚也只能吃了这口闷亏,顺着耿鄙的意思来,看看其到底想要做什么。
“武都郡兵即可!”
武都兵,是耿鄙深思熟虑得到了最好的结果。因为武都郡郡守田威,并不服从镇西将军府的号令。
其郡兵虽然少,只有区区两三千人,可却是能够拉拢的兵马。
“嗯,好,那便以武都兵!使君打算何时出兵?”
“时值寒冬,三军将士不宜为战,本使君欲图来年春后,再行出兵!”
高诚听完,也不禁一笑,回声言道:“如此也好,半年之久,足以训练那些武都兵了!”
“如此,鄙多谢镇西将军慷慨了!”
“哈哈,使君无需多礼!”
“对了,将军,本使君还有一事,欲与将军相商。”
耿鄙仿佛是突然想起一事,转头又与高诚说道。
“不知使君尚有何事?”
“这凉州刺史部治所,本应为陇县。可时今,陇县残破,本使君以为吾等应当迁治冀城!”
哼!
这冀城可是汝高子明的老巢,某家就要看看汝敢让自己居于其间吗?
高诚点了点头,言道:“也是,陇县残破,无人居纳,确实不妥。不过,此事乃刺史部之职,何须问及本将?”
“将军这是哪里话,陛下苦凉州之事久矣。鄙与将军,一文一武,正当同心协力,为君尽忠。如此大事,鄙自是要与将军商议一番。”
“既然如此,那使君便居于冀城吧,如此本将想念使君,也能时刻相见了!”
嗯嗯?
耿鄙愣了一下,却未失色,拱手应道:“将军所想,果真与鄙同也!”
又是相谈近半个时辰后,高诚这才送走耿鄙。
回到书房,高诚开始考虑耿鄙的用意。
方才自己委实不当,这耿鄙略施小计,不论成功与否,自己的表现都太明显了。
看来日后还是要多加磨练啊。
至于耿鄙索要军权,现在想想,倒也并非坏事。
区区数千兵马,那耿鄙又不识军事,自己又岂会放在眼里。
不过,有些事情,倒是借助耿鄙之手。
天下之大,不爽自己的人肯定多了去了。既然如此,以耿鄙为屏,糊弄那些人的眼光,可是个好法子呢!
“来人,请贾参军前来!”
“诺!”
稍后不久,贾诩便一身轻便的来到高诚书房。
耿鄙前来的一事,贾诩自然已是知晓,甚至还听仆人言及君侯脸色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