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主公,得授国器,承应天命,必成帝业啊!”
旁边的郭嘉,身子一躬,竟然朝着高诚道贺起来。
被郭嘉一句话,打断了心中的欲念,高诚不舍得看着传国玺,说道:“奉孝言重了,此哪里是国器啊,分明是要命的物什!”
“主公,嘉可没有说笑!”
郭嘉顿了顿神色,收起玩笑心态,继续说道:“董卓赠主公传国玺,必是李儒所谋。其所谋者,无非是让吾等成为众矢之的。洛阳天子已崩,真正值得诸侯哄抢的,就剩下传国玺了!”
“他李儒是打算逼着吾等发兵,协助董卓对抗关东群雄啊!不过,吾等原先不就是打算协助董卓嘛!”
“既然如此,吾等又何不收下传国玺。一来,让董卓安心。二来,国之重器,天予不取,必受其害!”
听郭嘉说完,高诚拧着眉,陷入沉思。说真的,自己是真不想收下传国玺这烫手的玩意。
“奉孝,收下传国玺,吾等必成关东群雄、北面二王,南面诸州牧,甚至日后董卓,都会与吾等为敌!而得到的,仅有这区区一物,毫无半点利益可言!”
郭嘉摇了下头,说道:“主公此言差矣,传国玺之所以为重,看的就是日后。汉室将亡,天下必然大乱,而大乱之后,必有新朝建立。”
“主公此刻得传国玺,吾等大肆宣扬,主公承顺天命,必成帝业。莫要忘了,代汉者,当涂高!谶语、天命皆应,如此一来,天下英雄,尽入吾毂。甚至,日后吾等强一分,传国玺就愈加代表着主公顺应天命!”
“最后,主公,趁着近日来,军心大振,何不再上一层?如此,吾军兵威,无人能敌!”
郭嘉说的确实有一番道理,只是弊大于利啊!这些都是以后才能看到的好处,要真是成了关东群雄的眼中钉,数十万兵马伐关中。那刚刚缓过来没多久的关中,将再次被战争破坏!
“奉孝,且先下去吧,容某再想想!”
不过,这可是传国玺啊,高诚是真舍不得再拱手让人。让于他人,想要再得到,就只能一统天下之后了!
郭嘉紧着眉毛,叹气两声后,转身离去。
刚出府外,郭嘉就寻来调查司的人,速速请贾参军赶来长安,十万火急!
而后,又直奔长史钟繇的府邸。
这天下,得传国玺,焉能不取?
李儒如此做,并非无智,而是洛阳不足守,河东不足守。董卓拿着传国玺,真不如换取征西将军府的全力支持,以图生存之机。
反观关中,坐拥函谷天险,大可如先秦一般。东依函谷,拒关东群雄;北固边防,抗胡夷侵扰;西掠西域,取西域之富;南下益州,得巴蜀之钱粮。
有没有玉玺,整体战略都不会改变。同样,关东群雄亦不会放过征西将军府。
现在,大家都没有消化下辖郡国,能拼的都是手中仅有的丁点实力。
但,君侯与董卓联手,肯定要比关东群雄强上一分。毕竟,十几万久经沙场的士兵,可不是区区几十万仗都没打过的兵能比拟的。
可君侯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
在这一日,晋阳同样陷入纠结的泥潭之中。
丁原与晋王刘协,看着眼前这份所谓的先帝遗诏,陷入两难之中。
晋王刘协年仅六岁,根本没有任何处理政务的能力。因此,这并州权利依旧是丁原掌握。不过,由于绣衣使皆在此处,搞得丁原想要掌控刘协,都难以做到。
但,不代表丁原就没想法。
“使君,依某看来,晋王当接遗诏,登基称帝,承继汉室社稷!”
晋王宫主殿,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却是俊朗的青年,上前一步,高声言道。
“噢~吾儿以为,当接此诏?”
“正是!”
丁原满意的点了下头,正欲说话,旁边却又有一人出列,说道:“使君,万万不可。”
“此诏虽为遗诏,可自董贼发出,又间隔一月之久。吾等若是扶晋王登基称帝,只怕燕王必然不满。甚至,可能刀兵相见!”
“关东诸雄已经起兵,要不了多久,便会盟誓发兵,相攻董卓。吾等一旦接受此诏,日后必为其言柄。燕王,也自是愿意看到群雄伐完董卓,再伐晋王!”
丁原皱着眉,张文远说的亦是不差,这种事情未必不会发生。
只不过,这一次机会要是不抓住,日后刘辩称帝,得利的尽是刘虞、皇甫嵩之徒。对自己,可没有半点好处啊!
“文远多虑了,辩皇子愚钝不堪,而协皇子自幼聪明伶俐,有明主之像。陛下生前,更是喜爱协皇子。如今立遗诏,嘱协皇子继承大统,吾等焉能不遵乎!”
丁原与张辽说完,又看向吕布,言道:“奉先,殿下登基一事,汝且好好安排,莫要出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