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
杜畿不求挽回自己的声望,王上去了自己的职,明面大肆处罚。实际上,是想让自己躲在京兆,藏个四五年,避避风头。
但自己不甘心!
四五年?
那些指责、骂言,相比起五年时光,算的了什么?
自己对不起百姓,还不许人家骂了?
大不了,自己挨家挨户赔礼谢罪,一年不行,那便两年、三年、四年……
“来,趁着这会暖和,土地松弛,咱再犁两遍!”
杜畿招呼一声,又套上麻绳,拉着沉重的木犁。老丈在后面压着木犁,连连作叹。
天灾天灾,焉有怒及府君之理。
那些后生们看的太肤浅了,杜府君为王上信任,年纪轻轻便为一郡之首,何等荣耀。况且杜府君在任时,更是吏治清廉,仁厚爱民,是为好官。
决堤放水,乃其忠义之举。但不如此做,左冯诩就不会被没?
华阴决口,一样会没了冯诩。
早说,没已已经没了,说那么多还有什么用。王上及府君赈灾之举,亦是妥当,何故再言其他。
府君虽是受罚,可有王上看重,早晚都会复居庙堂,不净是惹火上身嘛!
两人拉着木犁,在平坦的耕田中,走过一遍又一遍,生怕耕的太浅。
而这一幕,在整个关中、凉州,乃至大汉一十三州,皆是如此。
初平二年大水,没十余郡国,比之史载,更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