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数千袁军,踩着烧的温热的土地,扛着简易云梯,疯狂涌入拒马所露出的空挡。
先前布满陷阱的坑壕,也再也阻挡不了袁军的脚步。长长的云梯并排搭在两道沟壕上,轻易越过。
营寨内的袁军弓手仍旧在继续发矢,射杀着每一个出现在视野中心的敌军。床弩则是瞄准哪的后撤而回的舟筏以及正在铺设的渡桥,试图继续减缓袁军的进攻步伐。
“冲啊!”
“杀啊”
扛着云梯的袁军士卒抵进营下,当即竖起云梯,想要搭到这足有三丈高的营墙。
“咚!”
一根巨大的圆木,上面布满逆钉,突然从营寨上翻滚而下,当场将一名袁军士卒砸的粉碎。
这还未完,两头带着圆轮的夜叉檑砸在夯实的地上,腾跃二三尺,呼啸朝着前方碾压而去。所过之处,人力不可挡。
铁索用尽,夜叉檑戈然而止。随后,城上燕军立即转动绞车,将夜叉檑又缓缓收回。
夜叉檑、狼牙拍都是防守利器,威慑力巨大。然而,依旧不能阻挡袁军的攀营。
营寨上的燕军已经尽力用叉杆来阻挡云梯的搭靠,仍拦不住人数众多的袁军。
数之不尽的袁军士卒扶着云梯,朝上攀登,营寨上方数千袁军戈矛兵准备待续,随时准备刺击上来的袁军。
一名袁军士兵,看着云梯搭在木排之上,又昂首看到一截云梯正处于半空,与营头尚有六七尺之宽。对面一排戈矛直指,正等着袁军士兵来到这绝地。
这让士卒不禁迟疑了一下,自己就算是攀到云梯顶处,又怎么跳过这七尺空挡。
“嗖!”
城上燕军持弓搭建,一矢将那驻留片刻的袁军射杀。后续涌上的袁军士兵,继续攀登,直到云梯顶处。
正准备纵身一越,谁想数支戈矛刺来,当即将袁军戳了下去。
也有袁军跳上木排,立于木排上,手持环首刀,仰视上方。可无论如何,手中刀刃都够不着燕军。无奈之下,只能靠在营墙边,格挡着从上面不断刺下来的戈矛。
数千袁军都被这道木排所拦,攀登云梯则必会在空中被戈矛刺死。跳上木排,面对上面扎下来的戈矛,一样还是个死。
反倒是木排之下,倒是给了袁军一个遮护,避免被燕军弓手俯身发矢射杀。
“快,把绳索斩断,让云梯靠上营头!”
站在木排上的军吏,看着身旁十几人接连被扎死,不由怒火中烧,冲着手下高呼。同时,还不忘拿盾牌挡住头上刺下来的矛尖。
几名袁军挥刀砍在孩童臂粗的绳索上,环首刀猛然一震,又弹了回来。接着还欲再砍时,一支矛尖,透胸穿过。
拼着死伤数人,袁军终于斩断两根绳索,木排骤然倾斜,却被云梯给卡在。上面几名袁军,拿刀别着营寨外层的粗木,这才没被甩下去。
可望着另一赌两根绳索,军吏一狠心,又喊道:“砍!”
“是!”
刚刚爬上来的一名壮汉,拿出后腰别着的短斧奋力斩下,里面一根绳索立断。
木排内端,失去绳索拉扯,当即倾下,将上面几名袁军全部甩下营头,摔成肉泥。木排狠狠的拍在营寨上,袁军云梯也顺势搭在营头,震的上面几名袁军五脏翻滚。
营寨上燕军见木排绳索大半已断,立即解开绑在上头的绳索。巨大的木排落下,又砸死下方数人。
没了木排阻碍,袁军攀登士卒,终于能够摸到营头。一名名爬上来的袁军,虽然及时被燕军杀死。可比之方才,连营头都上不去,让人心里好受了不少。
只是,失去了木排遮掩,上方檑木、滚石哗哗落下,砸的下方袁军头破血流,身断骨折。
早已烧的滚烫的金汁,也轰然倒下,将下面袁军烫的皮肉绽破。
一时间,凄厉的哀嚎传遍周遭。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过岸的八千余袁军步卒,损折近半。袁军弓手,也没了再战之力,相继退回南岸。
第二批渡河的袁军,也再度上岸,约七千余人,纷纷抵进营寨角下,竖起云梯,继续攀城。
营寨上面挂着的木排,几乎尽皆被袁军士兵斩断,双方在城头上展开激烈的肉搏。
时不时都有袁军士兵,越上营头,在狭窄的营头上大杀四方。不过,更多的还是在攀登途中,被矢石戈矛杀死。
营寨上的局势对于燕军来愈加不利,毕竟营内只有近两千人防守。面对数量远胜于己的袁军,守的很是艰辛。
“传令,命骑兵出击!”
“诺!”
站在望楼上,单经看着登上营头的袁军越来越多,当即下令命营内精骑出动。
骑兵自营寨东西两侧甬门杀出,穿过两座军营间的空隙,奔杀而出,直冲正在攻营的袁军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