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长安后,魏军被安排在城东上林苑内驻扎,旁边便是第一军。
高诚可不敢将这些失了心气的军队安排到人口稠密的地区,不然谁知道长安的治安会乱成什么样。
同时,还让第一军好好看着,免得魏军四处撒野。
随后,又将董卓送至未央宫内,请宫廷医者救治。再安排城内匠户,打造柩车、棺椁。
最后,才在晚间,召集诸位大臣,商议要事。
“魏王病重,魏国也社稷将倾。孤是有心攻打河东,否则河东在王允手中,孤日夜难眠。”
看着宣德殿内一众周国大员,高诚率先表态,省的再因为要不要攻打河东扯个半劲。
“大王,攻打河东非是良策。若是魏王病情好转,骤时又当如何?”
杜翕出列言道。
这个问题,不仅是高诚在考虑利弊。长安城内的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魏王死了,那么周国大可打着为魏王报仇雪恨的由头,携周魏锐士,攻打河东。
占据之后,也可立即安排郡守官吏,将河东变成周国疆域。可万一,魏王病情好了呢,那一切可就徒做无用之功。
高诚眉头一皱,看着杜翕,言道:“孤了,孤要攻打河东!”
“这……”
杜翕一阵语塞,只好悻悻退下。
钟繇轻叹一声,这才站了出来,言道:“大王,国库内尚存粮草五百万石。而河东王允钱粮充足,随时可募壮士数万之众。又有白波贼、吕布、黑山贼相助,非旬月可下。一旦战事持久,大周亦会陷入不利之局。”
高诚眼睛一眯,看向段煨,问道:“段公认为进攻河东,当如何部署?”
段煨摇了摇头,言道:“大王,臣以为攻打河东之事,不可急躁。如今,秋收将至,不宜动兵!”
到了这个时候,高诚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环视了一圈朝臣。不论是自己的心腹,还是关凉世家,或是身在长安的军方人员,皆缄默不语。
“散,来日再议!”
高诚一摆衣袖,转身离去。
诸朝臣,多是二三人,三四人成伍,结伴相走。
一入后宫,高诚直奔椒房殿。
入殿后,正见爱子高龑,正在挨姜纾的训导,身旁还站立着一位妙龄少女,风度翩然。
“婢拜见大王!”
侍奉姜纾的宫女率先见到高诚到来,当即屈身行礼。
一句话,也引了这园中他人注意。
余者奴婢,皆俯身躬礼:“吾等拜见大王!”
“都起身吧!”
高诚随意一语,径直来到姜纾身前。
气呼呼的姜纾已经整理好仪容,见高诚近前,当即躬礼:“妾身拜见大王。”
“民女拜见大王!”
姜纾身后的女子,也是怡然见礼。
只有方才还在奇怪的家伙,蹭蹭的保住高诚大腿,喊道:“父王,儿臣受欺负了!”
听到高龑所言,姜纾嘴角猛然一抽,恨不得再把这混子揪过来,狠狠打一顿。
高诚一把把高龑抱起,捏着那粉嫩的脸蛋,问道:“龑儿,告诉父王,谁欺负汝了?”
“就是,就是……”
家伙肉肉的手指头,朝着西面指了半,最后也没出个什么。
自己哪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龑儿,既不知其名,又何责其人?况且,观汝阿母之态,可不是人家欺负汝吧?”
高诚慈笑的看着满口胡袄的家伙,在长安城谁敢动自己的儿子,当真以为庞德和韩怋是吃干饭的吗?就算是,那暗里跟着的宫廷禁卫,以及远随其后的整整一队兵马,还都是眼瞎吗?
“唔”
家伙脑袋一垂,囔囔道:“就是那家伙欺负邵弟,孩儿和维弟才把他揍一顿嘛!谁让他欺负邵弟来着,阿母常告诉孩儿,吾是长兄,要保护好维弟和邵弟。结果回来后,还挨了一顿骂!”
高诚摇了摇头,看向姜纾。
姜纾白眼一翻,仿佛再,这你也信?
让高诚不由得用怪异的目光看向自己儿子,刚才的有理有条的,难不成是糊弄自己?自己五岁多的时候,连撒谎都不会呢。
“到底怎么回事?”
高诚放下高龑,不由问了一句姜纾。
姜纾不由短叹一声,道:“大王,龑儿和维儿打了玳儿!”
“嗯?”
高诚一愣,疑惑问道:“玳儿是谁?”
“回大王,正是民女阿弟!阿弟昨日于蔡公府上,夺了钟祭酒爱子的糕点。乃是劣弟之过,非世子错也!”
姜纾未话,倒是其身旁的那位女子,解释道。
这时,高诚才认真的看清了这女子的姿容。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那样。不过一身衣锦,典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