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五年,晋汉昌平元年,七月十五日。
徐荣率领魏军两万精骑,三万步卒,及六万余民夫,十余万人拉着周国借的五十万石粮草,通过潼关,往周国弘农郡治而去。
同时,周国第二军自临晋,进抵蒲津渡西渡口,准备舟筏,搭建浮桥。
而周国境内大军移动的情况,自然是没逃过河东的眼线。此时河东仅余万余精锐,和新募集的北军一万五千余人。
郑泰等人再商议之后,立即命王服率北军进驻蒲坂,由伍琼率一万精锐进驻大阳。又以胡珍为大将,率兵两千,进驻箕关,统筹野王一带兵马。
各军出动后整个安邑城内,只剩下千余士卒卫戍。不过好在司徒王允已经率领四万大军,兼程南下。
七月二十日。
徐荣十余万人及粮草辎重皆聚于弘农县,而后以此为基,囤积粮草,命大将郭汜守之。而后,徐荣亲自挂帅,以李傕为副,率步骑五万,进驻陕县茅津,北望大阳。
又责快骑飞奔洛阳,命樊稠、张济立即率军出动,北渡攻打箕关。
而此时,在长安城内,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高诚原本正与几位要员在书房闲谈,这一次大家表现的都非常不错,就是苦了钟繇。平白没了相位,所以高诚正极力安慰。
“大王,秋收之后,真要发兵?”
钟繇早已没了那日的失望,自从知晓这是大王在给魏人做样子后,心中的芥蒂便立即烟消云散。
高诚点了下头,道:“两个月的时间,魏王的病情,也能看出好坏。若是转好,吾等自然要发兵相助。毕竟,董氏已经无后,魏王又年岁已大。若其病情恶化,乃至病薨,发兵自会向后拖延。到时候,便是先屯兵魏国将校、兵马以及洛阳,再谈河东之事。”
“如此也好,不过大王也是当考虑纳妃之事了。毕竟,只有世子殿下一人,万一有不测发生,恐吾大周亦是有变啊!”
“噗!”
高诚刚喝了口茶,差点没给吐出来,一对眼珠子,滑溜溜的看向众人,言道:“不是吧,尔等还真拿这回事当真了?”
“大王,社稷之事,岂能儿戏!”
新任国相阎象义正言辞的道,让高诚不由苦笑了一下。
“只是,那蔡氏女也年岁尚幼啊!”
“……”
书房内几个大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奇怪的模样。难道年岁不好吗?
“大王,蔡瑁遣其女来求姻,必是有所三思。依繇之见,怕是刘表开始防范蔡、蒯二族了。不然,又如何会择此时机!”
钟繇深思熟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按道理来,此时蔡、蒯二族的实力,仍然是强大无比。荆北各族俱附,手底下私兵万余,蔡瑁、张允又手握荆州水师。
刘辩纵然是这次夺了豫章郡,荆南亲信的实力又强一分,可也没有能力来确保吞下蒯、蔡二族啊!
“莫非是蛮人?”
高诚也疑惑的猜测一下,因为在历史上刘表攻打过交趾诸郡。而荆南与交趾之间,可是夹杂着不少蛮人、山越部落。
“不知,不过刘表既得豫章,必有吞交趾之心。”
高诚点了下头,附认钟繇的看法。换成自己,拿下了荆州,肯定要先解决屁股后面的交趾。不然,如何北上与北方诸侯争雄。要知道,荆州南北地两千余里,一旦后方有变,那可就真真的首尾难顾。
再者,交趾刺史部的实力差劲的很,都是些蛮兵。想要抵挡荆州兵马和水师,简直难如登。只有那些丛林、瘴气、毒虫等自然环境,才是汉人最感觉头疼的。
不过,现在交趾刺史是谁啊?
“元常,如今交趾刺史是何人?”
高诚想到便问,常年专注中原、北方,最南面的那个交趾,确实容易忽略。
“朱符!”
钟繇想了二三息,便回答道。
“朱符?”
高诚疑惑的看了眼钟繇,问道:“这人是谁?从未听闻过啊!”
“嗯?”
钟繇反倒是一愣,诧异的问道:“大王不知道吗?”
这话的高诚就纳闷了,再一观书房众人,皆是带着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是,这朱符到底是谁啊,自己难道就应该人士吗?
“此人究竟是何须人哉?”
见到高诚再次相问,钟繇总算是确定了大王压根就不知道其是谁!可这完全不应该啊!
“大王,朱符正是朱儁长子,字文渊。当年吾等平黄巾时,符便随其父任之亲卫统领。大王与朱公相交甚密,居然不知?”
高诚迷愣了一下,什么玩意?这朱符,居然是朱儁的儿子。而且,几年前就照过无数面了?可那时候,谁知道那站在朱儁后面的是他儿子,朱儁也不介绍,自己一直以为只是普通将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