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涣,字曜卿,陈郡阳夏人,世居袁氏直系祖地。
前为楚王术长史,今为阶下之囚。
随着两名军吏,袁涣阔步闲怡的向前走着,要去哪里,自是不用多言,反正没那么容易死。
倒是趁此之机,沿途所过,悉经周军战阵,也让袁涣见识到了何为精锐。
一排排士卒伫立,阵势严整,无人擅动乱语。便是休息,也沉默不言,退到阵后,吃食饮水。而后,再归阵中,轮换另一队人马休憩。
全军之中,看不出丁点骚动,似乎像是经常如此行事。左右兵卒,全无异动,亦不欣羨。
没有战马代步,袁涣走了许久,感觉脚腕都酸疼的要死。正值右侧周国大军休整,只闻军吏高呼不断。
“坐!”
一曲曲周兵闻令盘坐于地,而后才开始活动手脚,但也仅限于自己方才所伫那片小小的区域。前排军卒,仍伫立警戒,严防楚军趁机来袭。
见此状况,袁涣便心知自己回到大楚的希望没了。刘勋并非庸碌之辈,久经沙场。可愈是如此,心中愈求安稳。周军这等严阵相待,其怕是不会引兵冲杀了。
很快,袁涣便来到了自己心中猜到的地方。
周王王驾。
与袁涣想的不一样,周王居然坐在一架奢华行舆中,金玉珠帘,刀剑、甲弓、马槊悬于舆侧。一张实木桌案,上面摆放着一方形物什,不知为何。
周王一身艳红赤甲,头戴金鍪,赤色樱绳散于鍪后,披着赤、金相间的披风,英武雄阔。但,未免也有些极奢了。
不说别的,但是这行舆上所悬珠玉,怕是千万钱不止呦。
自家大王世家子弟,临于阵前,尚且乘马观阵。周王乃世之良将,怎么又会是这般作样?和自家大王调换一下行头,才符合常理吧!
暗中吐槽了一番,袁涣见身前两名军吏突然伫立,偏身候于左侧。
于是问道:“何故不前?”
那军吏瞥了一眼袁涣,冷嗤一身声:“候着,待大王召!”
“……”
自己可是楚王长史啊,在大楚虽然不是一二把手,可排个第四第五都没问题。先前观这两名军吏,也都识字,不应该不晓得那佩印上几个字代表的意义啊。
唔,或许,还真是能再涨涨见识呢!
果然,没一会,一名军吏上前,将袁涣的佩印交到一名正在书录的文吏。
而后,两人谈论了几句,军吏便再度回到袁涣身前,静伫不语。
环视周围,袁涣也发现了几名同为阶下囚的朝官,和两名楚国的将军。除此之外,还有一群周兵,端着一盘盘物什,上面零零散散一大堆,看不清是什么。
高诚坐在案前,一边看着统计上来的战果和伤亡,一边把玩了几章佩印。
“奉孝,汝说孤这想法,那袁公路,会同意吗?”
高诚捏着一枚讨虏校尉的印授,目光盯着眼前军吏们送上来的一堆堆印章,口中却是问向郭嘉。
郭嘉在侧,也是乐得清闲,微微闭目作憩,口中喃呢着:“未必,袁术身为四世三公嫡子,地位尊崇。前些年,南阳之战也说不上胜败。可今日,却是完完全全的大败。指不定,那袁术正在刘勋大营内发泄怒火呢!”
“哈哈哈”
闻言,高诚也突然乐了,大笑了几声,心中更是替袁术感到憋屈。不论是原来的历史中,还是现在这个世道,袁术可能是天下群雄里最憋屈的一位了。
作为大乱开始的第一位群雄霸主,实力之强劲,冠绝天下。更有公孙瓒、陶谦为盟友,连袁绍一帮子人都不敢正面敌其锋芒。
当年若非是曹操、张邈占据虎牢关,拦住了袁术与公孙瓒合围冀州的谋划。若非是那场遍及大河沿岸十余郡国的大水,导致袁军败退。
天下局势说不定就是另外一个格局了!
随后,讨伐刘表,巩固了夺来的南阳,兵锋直抵襄阳城下。只可惜,孙坚居然中了流矢,于阵前身亡。导致其军前期所有的战果,付之东流。后期,又因为荆州水师赶来,过不得汉水,只能作罢。
攻打刘繇也是如此,强势之下尽夺江北,水师打不过对方,被死死堵在江北南下不得。由此,袁术才打算将目光调回北方。
因为战船的建造非一朝一夕之事,再加上袁绍崛起,必须要扼制一番。只是,进攻曹操,无疑是同整个袁绍势力宣战。胜负未知,还不如先解决大周。
结果,却是落了这么个下场!
换成自个,估计也得气的不行……
“稍后,遣人通知射坚,将洛阳城内百姓,尽数迁至弘农。吾得也得早些回防关中,以免有变啊!”
高诚一想起关中现在面临的局势,就顿感头大。几十万胡骑,可真不好解决啊!
刘邦当时一统全国,后无威胁,面对匈奴几十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