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吾等在此地与胡骑交锋,总比在甘泉宫来的强。”
段煨话音一落,徐荣立即反驳说道:“在这里交战,荣没有必胜之把握。大军若进,则山谷繁多,军阵施展不开。若退至郁郅南面平原地带,大军倒可以摆开阵型。但是胡骑也完全可以从五柞亭北部谷中,绕击吾大军之后。其等根本不需主动进攻,围困之下,粮秣难以为继,必遭惨败!”
“大战开始之前,郁郅粮草可积数十万石。更有吾大周三万精骑相助,文良何以怯之!”
段煨带着些许不满的话,让徐荣听着更是烦躁,再反驳道:“中尉,郁郅城小,尚不能容万人。三军兵马皆驻于外野,胡骑可随意袭扰,而不能制之。三万精骑,所能为者,不过护吾侧翼、退路。”
“大战一起,胡骑只需牵制吾军骑兵,仍有余力派遣精骑,袭吾背后。以郁郅为主,反倒不如以番须口为要。吾大军完全可据守番须口,背倚关中,进可攻退可守,尚可为苏都督声援。”
段煨听着徐荣的话语,不禁长叹一声,言道:“第七军上下皆孱弱之卒,战力有限。而且,张任、李式想要赶往番须口,亦经郁郅。奔波千里,险途难测。”
段煨与徐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火气也都是直线上升,可就是谁都劝不了谁。
高诚在侧旁听了良久,明白段煨的想法,也明白徐荣的担忧。
郁郅,是胡骑南下关中三路大军的中央所在。只要周国兵马能够在郁郅打开缺口,那左右聚集在番须口、高奴的胡骑,侧翼便受到了威胁。再不济,周军也可以径直北上河套,围魏救赵。
另外就是段煨想要先挑软柿子捏,把屠各、匈奴及散胡这些附庸在鲜卑势力下的杂胡给击败。以保证日后与鲜卑主力交战,无后顾之忧。
而徐荣更多的是从战局角度上考虑,打赢了那肯定没什么事。
万一败了呢?
郁郅一带地形特殊,据之要道,却偏偏易攻难守。左右两侧连绵不绝的山谷间,多的是能够绕到郁郅之后的途径。
因此,徐荣不敢犯这个险。
另外,谁也不知道扶罗韩会不会率领大军,在番须口受阻后,闻讯赶来郁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