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尔等的意思是……王允醉翁之意不在酒?”
经两位谋士解惑,高诚吁嘘了两下,感慨说道:“这王允,打着南下攻吾之名,诱使袁绍出兵。唔可若是袁绍不中计呢?那王允只怕要假戏真做了!”
“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河东有卫觊、李傕以及张济的第六军在,再加上其等于河东根基不薄。守住安邑,不成问题。”
贾诩脱口而出,似乎并不担心汉军的威胁。
旁边的郭嘉接着便摇头言道:“不必如此,吾等何不推波助澜,使袁绍中计呢?”
周围几人皆目视于其,钟繇反问一句:“这可不好拿捏。袁绍实力强盛,削弱也可,繇反倒是担心王允做大。幽州之民,与冀州大战连年,死伤无数。如今刚被赵军占据不过半年,其民心不稳。更兼王允执秉汉室正统,身被大义,幽州只怕可传檄而定。骤时,王允坐居并幽,连以鲜卑,对吾大周之掣肘,定胜以往!”
“未必,冀青二州,名士百出,皆附袁绍,千万之民,亦从赵室。况且,袁绍手中还握着刘辩,大义之言,足以与王允抗衡。纵是有所失利,凭借冀州根本,王允难并幽州。”
段煨持之己见,道了一句。
高诚未曾多虑,不管是王允还是袁绍,让他俩打起来才是正事。现在想的太多,只会畏手畏脚。
“奉孝,还是说说汝打算如何让袁绍自己跳进这个火坑?”
“回大王,臣以为吾大周眼下烽烟四起,兵民俱疲。又有汉室卧北相要,当引以外援,以破困局!”
高诚面色肃重,敲着身前的桌案,咯嗒作响。片刻后,言道:“孤却不知,袁绍是否愿意啊?”
“那就要看大王能够付出什么代价了?”
郭嘉沉稳中道出一句,却让高诚陷入纠结。自己好像还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来打动袁绍啊。
钱是不可能的,大周虽然钱不少,可花销也大。再说,依冀州的富庶,袁绍会缺钱花?
粮食的话,全天下都缺,大周自个的日子都挺难过的,地主家也没余粮。
而大周,也不可能给予赵国地盘,不论是河东还是关中、凉州,对于周国都是不可或缺。
剩下的没有什么东西了吧……
“依奉孝的意思,吾大周何以动赵国君臣之心?”
高诚注视着郭嘉,奉孝既然如此说话,心中肯定已经有了打算。
再观郭嘉,突然扭扭捏捏了起来,咂吧了两下嘴,说道:“大王,臣将之言,恐有违臣道,还望大王恕罪!”
“奉孝这是何话,孤又岂是非不分?尽可道来。”
“诺!”
郭嘉缓了下心思,鼓足勇气说道:“袁绍素来虚妄自大,大王可尊其为帝,许以赵兵南下之际,为之虎翼荡平天下。”
“郭奉孝,怎么献此穷策?”
郭嘉话音刚落,钟繇便斥声质问。天下社稷之重,唯名与器不可擅让。7问7xs
更何况,大王一向自诩诚恳信义,如此行事,一如自毁长城。
其余人皆是盯视郭嘉,这想法,确实不可行。大周的实力并不差,因此大王自身的意愿,未必能代表整个周国的意志。
关凉世家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再度拥有与关东世家抗衡的实力,甚至还有希望力压关东,再次并有天下。
彼等岂会自缚而降?再不济,也得打过一场,一较高下。
而只要一开战,大王的一直积累的威望必然急转而下,乃至崩塌。
甚至,或许都不需要这么麻烦。今日郭奉孝的话,一传出去,整个前线都有可能转瞬溃败。关凉世家,也会考虑另外一个主公,或者世子……
高诚自个都差点傻眼了,以自己后世人的眼光来看,无非就是虚与委蛇,谋求最大的利益。可在大汉生活了近三十年,耳濡目染之下,品性早已定格。
仁厚诚恳、信义为先。
这便是自己的长久以来所塑造的人设,帐下这么一群名将才士为己所用,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势力的逐渐扩大。
一旦自己失信,这些年所建立的人设,就将面对崩塌的危险。但是,争霸天下本就是最残酷的事情,失败者多是家族破灭。
所以,为了成为那唯一的胜者,必须要抱着无所不用其极的心态,去面对现实。
不过,这话从奉孝口中说出来,确实失了君臣之礼。只看看旁边几人的神色,就能知道。
历史上,孙权也曾经向曹操称臣过,但那是为了让孙权的职位更高一些。不仅可以让孙权名正言顺的执掌六郡,也能顺便给下边的人升升官。
可现在自己贵为王位,尊袁绍可对整个周国几乎没啥眼前的利益,只是为了让袁绍掉坑里,削弱赵国的实力。
所以其余人难免有些不乐意,毕竟日后名义上就就得袁绍的号令。跟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