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好气,让陷入战争的双方,再次展开一场攻防之事。
落雪刚化,地面正值泥泞不堪,但并不能阻挡那数以万计的军队行进。
万余匈奴扛着数之不尽的攻城器械,进抵谷口寨前,逐次进攻。寨上,段煨亲自坐镇,鼓舞军心,坚守不退。
东侧山林外的谷中,约莫五千余骑匈奴兵,正踩着轰鸣的雷声,滚滚压来。
他们行进路线的前方,一支周军骑兵,也已经列阵完毕。两千人,只有一个军阵,四百骑兵紧密相依,手持环首刀,严阵以待。
阵前庞德一马当先,伫立全军军前,而后方中军却是华安坐镇。
庞德心知自己不熟悉骁骑校作战之法,也不熟悉骁骑校的一众军吏、兵卒。让与他们关系更好的华安来指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来了!”
眼前一条黑线压来,庞德眼睛一眯,紧握手中的九尺朴刀。
身后军阵中,旗号立起,鼓声阵阵。
“列阵!”
“嚯!”
两千汉儿齐齐高喝一声,来驱散那敲动心灵的马蹄声,壮己之气。
胡骑驻于三里外,注视着对面列阵的骑兵。
领军大将仍是呼延檀。
呼延檀望着严阵以待的周骑,没有觑,也不心急。先是派出斥候,打探周围情况,以免再中了埋伏,重蹈覆辙。
要知道周骑身后,可是有着一座大营,谷道正为寨墙所塞。若是换成自己,坚守营寨即可,而后伺机遣精骑出击。
但现在,周骑居然出来了,面对面要跟自己来一场较量,很不寻常啊!
寒风凛冽了半个时辰,军中斥候赶回呼延檀身侧,报道:“大人,方圆二十里内,只有周军斥候,没有伏兵。”
“可曾打探仔细?”
“大人放心。”
“好!”
呼延檀点了下头,冲着身后号手言道:“传令下去,杀!”
“呜呜”
一阵号角声响,五千匈奴骑兵立即一阵涌动,随即高喝一声,呜嚎乱叫,纵马直奔骁骑校军阵。
“进!”
匈奴大军一动,骁骑校也不甘示弱。两千骑士齐嚯一声,并驾前驱,逐步提速。
“嗖……”
一阵紧绷声后,千余弩矢洒向匈奴大军之中,射翻人马百余人。
手弩,便是汉人骑兵对付北方胡骑的利器之一。
随即距离愈近,手脚快的周兵,坐在高桥马鞍之上,脚踏张弩,临时再发一矢。
“御!”
临近百步,军中突然响起一阵高呼,在马蹄声震的情况下,传遍四方。
甚至都不需要军吏来下令,进入百步内,所有的骑士皆伏身马背。
紧接着,对面匈奴骑兵之中,进入射程的千余张骑弓发出一阵嘣嘣的声响。一片箭矢,闻声而至。
发完一矢之后,这短距离之内没有机会再发第二矢。两军所有的骑士,皆握刀直面对方,喊杀声骤起。
周骑阵密,胡骑松散,万马驰骋,呼啸相触。
“杀!”
刚一短兵相接,数之不尽的士卒人马尽翻。错马交替之间,胡骑成片倒下。尤其是正面周骑阵线匈奴骑兵,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周饶阵型怎么这么紧密,兵刃未交,自己便被二三人围攻。而身旁的其余人,也悉是如此。
细观之下,才发现周军骑兵如墙行进,似乎要推到前方一切阻碍。再加上本就心有默契,相互援应。而自己等人,却是阵型松散,原本一骑的空档,反而要面对对面冲来的二三骑周人。
如此也就罢了,众人皆是各自为战,顾之不暇。
两军阵型,融洽一处,一排排周骑,仿佛似一根巨大无比的檑木,滚滚向前,席卷了所有挡在身前的匈奴骑兵。
呼延檀自然也是发现了战局的不利,周骑直入己军阵型之中,所过之处,披靡无担
两侧大量的部落勇士,呼啸而过,却无法穿过身旁友军,攻击阵型中央的周骑。
“传令下去,左右两翼骑兵,立即合围!”
“是!”
呼延檀从到大,也打过不少仗了,一眼便看出其中关键。周骑的阵型太紧密了,导致己方骑兵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出来。大量的骑兵只能看着周骑凿入阵型,无奈之下继续向前奔驰。
如此,纵是交合后,大军还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反倒不如直接围堵周骑,大家拼肉搏战。
然而,让呼延檀没想到的是,军队溃败的如此之快。
不等两侧的骑兵回围,周骑便又前进了数百步,沿途无人能当。
近两千周骑,接连屠戮之下,数以百计的匈奴骑兵开始溃逃。溃兵突然回马逃散,一口气将后面奔行来的袍泽也给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