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举荐之恩,王上信重之情,容不得恭后退一步。”
“大敌临前,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恭身为太守,有守土之责。不求幸胜,只求与敦煌同亡。将以薄躯,报之君恩!”
周生烈不由心生敬仰,端视着张恭,有种不出来的惆怅。
“子敬身兼文武,才俱非凡,更忠耿体国,有名士之风,何以险地而置之。敌军势众,非人力所能挽。王上仁厚,吾等明禀阙下,大王又岂会责君失地之害?”
周生烈还是扬声劝道,如此忠士,自当尽起才用。轻身犯险,以死明志,于国何益?
“文逸不必再劝,恭心意已决。十室之邑,尚有忠士。恭身受国恩,自当以死报国,何惜残躯。”
张恭神色坦然,略抚手示意,继续言道:“文逸,稍后汝去寻韩遂、马腾等人,与就儿一同回长安禀报河西局势。请大王及诸公卿,早做谋划!”
“君且敢死,烈何以苟活!”
周生烈屏气凝神,轻吐一言。
张恭苦笑一番,摇头回道:“文逸兄!汝之才华,胜恭何止十倍?恭赖君能,方治敦煌。国朝有君,何愁不兴!况且,恭为太守,失城丧地,为王上尽忠,还能给就儿博个前途。君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吾那侄儿考虑一下啊!”
“子敬”
周生烈蹙起眉头,心中也是抉择两难。
正如张恭所言,自己一郡中从事,死国之后只怕连个名字都不会留下。
国史,也只会记载:
初平六年,二月。胡众犯敦煌,破。太守张恭、郡中诸吏,皆死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