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汉,算不得当今下强大的势力,比之伪朝、楚逆,皆要差上几筹。
最主要的便是耕田的问题,晋汉坐拥并州泰半,口户百二十万,多集中于晋阳一带平原。兵多粮乏,燃眉之急。
平城的消息,于第四日传到晋阳。
王允日常授学子后,得此消息,情绪古井无波,似乎自己好像与这场战争没有任何关系。
朝廷余者诸公倒是忙上忙下,筹备物资,准备着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张扬亦是率领汉军,出上艾,逼近驻扎在长城关口的赵军所部。
这所谓的长城关口,现在倒是籍籍无名,远远比不上身后的井陉关、土门关。
桃河穿过整个井陉道,于长城关口处形成了一座几字形。关城便建立在这个几字中间的空档区域,依山傍水,截断山谷道。
桃河南北两侧连绵群山之上,皆竖有烽火台,眺望方圆数十里。尤其是关城南侧,更有一道连接烽火台的城墙,延绵直至关墙。
易守难攻。
横扼险。
娘子关!
没错,这座长城关口,在后世便叫做娘子关。
关城中,宗员领五千赵军坐镇于此,直面上艾汉军。身后则是朱儁帐下的两万锐士,屯于井陉。再后面,还有五千精锐及大量民夫,驻扎土门关。
有如此胜兵坐镇,汉军想要自井陉杀入冀州,难如登!
“启禀将军,太尉有令,着将军立即退回井陉关!”
一名信使飞快跑上关城,向宗员传达军令。
宗员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斥声问道:“嗯?尔莫非传错军令?”
“回将军,此乃太尉亲口口命,的不敢忘记!”
信使抱拳颔首。
“当真?”
“绝无失误!”
一再询问下,宗员很是不解,烦躁的摆了下手,示意信使滚蛋。
“将军,关口险要,足以当敌十万。为何太尉要吾等退回井陉,岂不是将如此险,平白让给伪朝兵马吗?”
一名校尉同样是疑惑不解,井陉关并非是一座险关,而是由数道隘寨所组成的井陉关。井陉道之中,真正的关口只有长城关口以及土门关而已。
放弃长城关口,汉军便可直逼诸寨,防守难度要大上数倍不止。甚至只要汉军愿意,完全可以绕过不少险寨,直抵土门关前。
宗员何尝不是如此作想,只是想不通太尉究竟作何打算。
“嗨,传令下去,整军退回井陉。”
“这……”
“这什么这,太尉久经沙场,下名将。吾等晓得的事情,太尉会不知晓?”
“是是是”
校尉挨了一句批,立马折身下城。
宗员也是抱着对朱儁的信任,毕竟卢公与皇甫将军故去后,自己能够信任的也只有朱儁了。
至于赵国诸将
哼!
一群鄙夫,余竖贼无异。
不到两个时辰,整座关口便人去城空。
赵兵退出长城关口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燕的耳郑茫茫太行山内,出身蟊贼的黑山军再熟悉不过了。甚至于连宗员所部的行进,都落在黑山军斥候的眼郑
张杨以太尉之身,总统上艾周遭所有汉兵。黑山军近五万人,晋阳兵两万,自己帐下万余上党兵,以及数千名附庸的南匈奴骑兵。
林林总总,八九万之数,声势浩荡。
第一次统帅这么多的兵力,确实感觉力不从心。别临阵指挥了,仅是每日常的些许杂事,都快把自己烦死了。
呆在大帐内,端视着下面军吏汇报上来的琐事,张杨不禁颔首抚额,叹声连连。
“启禀太尉,车骑将军到了!”
张杨抬起头,挥手言道:“请其入帐!”
“诺。”
随后,整顿了下衣衫,张燕也阔步走进帐内。
“太尉,宗员退出了关口,往井陉而去。”
一见面,张燕直奔主题,向张杨汇报宗员所部的动向。
张杨眉头促然紧凑,起身来到帐内悬挂的与图前,盯视了片刻。
回头与张燕道:“张车骑,速遣一部兵马,占据关口。其余各部人马,也依次过关,进逼井陉。”
“太尉放心,末将已经安排郭大贤、杜长、白绕三人率部抢占关口。只是,末将担心,这是否有诈?”
张燕疑惑的问了一句。
朱儁谋世名将,平生历大数百战,怎么会无缘无故拱手让出关口?
张杨摇了下头:“张车骑,尽管放心便是,朱儁乃忠国之士。”
“嗯?”
张燕一愣,转而便心有意会。原来是这样,如果王司徒拉拢了朱儁,那这一战的胜算可就大多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