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袁绍等人前脚刚跃马下了山丘,后面近两千骑匈奴人,便纷纷涌上山头。
略微一观,便飞奔径去,继续追杀袁绍等人。
而原本寂静森暗的军营中,也在这短短片刻内,出现了不小的骚动。
身后长城关口遭到匈奴骑兵进攻的消息,伏兵们并不知晓。但是方才一阵轰隆的骑兵行进的声音,在这夜间可是震耳发聩。
只可惜,那骑兵的动静,慢慢的传向了西南方向,匈奴人看都没看大营一眼。
可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一阵轰乱。
紧随而至的便是连绵不绝的厮杀声,大营突然就沸腾了起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最先遭中的并非是中军大营,而是原朱儁兵马坐镇的后营。营中兵马不多,仅千余人而已。短短片刻间,大营便化为火海。
不仅如此,似乎还有无数的敌军向着中军冲杀而来。
早就潜伏良久的赵睿、高翔二人,立即来了精神,仔细倾听着中军朱儁的鼓号。
而朱儁安坐帐中,却是丝毫不慌不忙,身旁的朱皓、皇甫坚寿等人,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不同于普通士卒,他们作为中军,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更加全面。尤其是方才大王于山顶望到长城关口烽火燃起,谁都晓得今夜的埋伏算是打了水漂。
匈奴人非没有中计,反倒是挑了长城关口而去,让人不由担心。
“太尉,冯礼、邓升已经率部驰援长城关口,接下来如何行事。”
皇甫郦阔步闯进帐内,汇报着军事调动。
朱儁微沉的目光,立即精光闪烁,猛地拍了下桌案,大声吼道:“好!皓儿、坚寿,汝二人速速调动兵马,放火焚烧中军大营,奇袭伏于东面的赵睿所部。郦儿,汝率本将亲兵,焚烧中军大营,制造混乱。”
“啊?”
三人无不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下令的朱儁,面面相觑。
朱儁冷眸凝视三人,喝道:“怎地,某之命都不从了吗?还不速速下去准备!”
“诺!”
朱皓、皇甫坚寿两人当下抱拳相应,转身离去。
唯独皇甫郦,疑惑不解的问道:“伯父,前些时日,不且曾言……”
“郦儿,袁绍封王称尊,早晚之事。如此国贼,路人皆知。老夫得先帝提携之恩,若不能复兴吾大汉,反委曲求全于国贼之下,还有何颜面见先帝于九泉之下。”
“这……”
皇甫郦年岁尚轻,犹有点抹不开,犹犹豫豫的又说道:“伯父,当今天子乃先帝嫡长,顺天之命。”
“上者,非吾等臣子所能议。郦儿,且下去准备!”
朱儁懒得再跟皇甫郦这小辈较真,神色一凛,严肃喝言。
皇甫郦嘴角一苦,拱手应了下诺,怀着满腹愁肠退出大帐。
伯父选择王允,真的好吗?
赵王虽有驳逆之心,但毕竟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而且赵王待人宽厚,大赵又是当今天下最有机会一统六合。
反观王允,就算伯父借着这一仗,协助其击败大赵,日后还能再击败第二次,第三次吗?
赵国扛的起损失!
甚至说,在并州的十几万大军死光了。不出三年,仍然可以聚集十几万兵马,甚至更多。
幽冀青兖四州,生民千三百余万,丁壮百余万……
反观王允,这一战即便打赢了,也损失了太多兵力。想要短时间,鲸吞冀州根本不可能。
最为关键的是,伯父既然要叛赵王,为何还建议赵王出营?
赵王不死,庞大的赵国就崩塌不了。
只是,现在皇甫家也只能仰仗朱氏一族了。没了朱氏庇护,皇甫家真不知道还会不会存在。
要晓得,当年皇甫嵩可是在冀州大开杀戒。不说那些黄巾贼,仅是士族、豪强都被牵连无数。
现在,朱儁归附晋汉,皇甫一族在冀州也呆不下去。唯一麻烦的是如今大家妻小,都在邺城……
“嗨!”
皇甫郦狠狠的叹气一声,看着已经聚集起来的众亲卫,大吼道:“放火烧营!”
“诺!”
众将士可不比皇甫郦有那么多担忧,他们都是幽州人士。当年蓟县之变时,随朱儁退入冀州的精锐。
军令一下,众人寻来放火之物,顷刻间便点燃数十处。营中原先埋伏着的朱儁心腹兵马,也悉数在朱皓、皇甫坚寿的率领下,出了军营。如此,再无忌惮之下,火势熊熊泛起,自中军开始向左右二营烧去。
埋伏在军营两侧赵睿、高翔两人,望着后营、中军、左右二营,皆有火势,一时间不知该出不该出。
依照先前部署,中军鼓号响起,才是他们伏兵尽出之际。可现在,大火逐渐蔓延,中军却无鼓号。
而且,后营之内,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