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内,高诚一连三日都在召集朝堂重臣,商议伐蜀一事。
刘焉病逝,是夺取益州最佳的时机。甚至于哪怕刘璋迅速平定了益州内部,但其威望不足,大周的机会还是很大。
“大王,苏都督的信使已经到了。叹言苏都督业已率领两千余人,进入汉中。氐人首领杨驹等人,率氐兵精锐万余人,经阴平道,欲奇袭江油。”
“第四军主力与驻扎狄道的氐兵,皆悉数南下,朝着汉中而去。再加上汉中王准备良久,最多一月,整个汉中、凉州一带的兵力,将达到六万余人。”
“此外,还有巴郡板楯蛮兵,兵力将在八万左右。所需要的粮草,仅凭汉中一地,不足以供之。长安这边,起码要发千万石粮草。”
大周国相阎象,眉头紧促,对于如此大的消耗,感到肉疼。
仅是千万石粮食,就需要最少二十万的民夫。如此也就罢了,恶心人的地方在于那些栈道。
入蜀道路难,入汉中的道路也一样没好到哪去。
这一千万石粮草,等运到汉中能剩一半就是苍天有幸了。不过,很大的几率还是只会剩下两三成。
高诚暗叹一声,谁都知道现在伐蜀的准备还没彻底完毕。但天赐良机,不可不取,就算是困难再大,也要打上一场。
况且,眼下苏则都已经去汉中了,各路兵马也悉数云集于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阎象,辎重这方便,还要劳烦国相府来统筹。伐蜀之战的第二阶段部署,由参军部定议,中尉府调整各地驻军的换防。同时加强戒备,以免楚国、晋汉、鲜卑伺机来犯。”
“大王放心,左将军的第五军已经出发前往凉州。第二军、第七军已经抵达陈仓,第一军进驻弘农。有第一军、第六军、第五军镇守关中、凉州,足矣。”
中尉段煨挺身言道。
“好,文和,汝参军寺可有预略?”
“回大王,如今各部兵马尚未汇集一处,臣以为第二军和第七军不宜擅动。可静观益州战事,进而择之。”
“也好,汉中王和苏都督那里有七八万人,足以进行第一阶段的战事了。”
高诚点了下头,伐蜀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正常情况下,短短一年半载,说不定都未必能够突破北部诸关隘。
现在刘焉突然病逝,有了一丝可乘之机。八万人马,足够来争取这一丝机会了。派遣再多的兵力,也一样只能被堵在葭萌关,无济于事。
如果说苏则与张鲁有所建功,益州的战局倾向周国,到时候再增兵扩大战果不迟。
“不过,眼下伐蜀兵力繁杂,诸卿以为是苏都督为帅好,还是以汉中王挂帅?”
高诚将话题点到主副帅方面,询问起殿内众君。
不少人都陷入沉思,伐蜀之战胜负未知。虽然大周实力更强,兵力更多。但益州独特的地形,让防守方占尽便宜。
没人敢对这场战事打包票,即便负责总体战略策划的郭嘉和贾诩,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大王,臣以为汉中王虽威望卓著,精通道理经学,治理州郡,游刃有余。然军国之事,用兵之道,还是苏都督更胜一分。苏都督镇守凉州数载,胡夷退避,诸寇息声,将兵伐蜀,可堪大任。”
段煨挺出身形,顿气昂扬。
殿内余者众人,或多或少,有些利益牵扯,难以抉择。现在听闻段煨所言,也没有作声附和,不断思索着其间利弊。
苏则都督凉州军政事,位高权重,威望隆盛。若是再加上定蜀之功,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件益事。
因为大都督苏则,独处于国朝各方党派之外。关中派系与苏则有乡友之情,凉州派系与苏则又有长处之谊,而其又跟随大王征战多年,与元老勋贵牵扯深厚。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都督独处于外,坐观三派暗中博弈。同时,也经常因此受到众多牵连。不过,大王义兄独特的身份,又使得其稳若磐石。
良久,见众人不说话,高诚便下了决定,言道:“段公所言甚是,那便依此行事。以镇西将军苏则领征蜀大将军,总揽前线诸军事宜,节制诸将,许临阵赏罚之权。以镇东将军张卫领征蜀中郎将,为镇西将军之副。望诸君同心共力,平定巴蜀,壮吾国威。”
“臣等遵命!”
钟繇与段煨齐声应下。
如此结果,众人自然没有异议。巴蜀战事不明,利弊犹未可知。
若是胜了,苏大都督自然是功盖国朝诸卿。可若是败了,亦或战事不顺,其也必定大损威望。
讨论完巴蜀战事,众人继续商议起今岁即将进行的射策以及科举之事。
今岁射策就不仅仅是郡学升国学太学院、上林学宫了,还会囊括乡镇庠序升县学,县学学子升郡学。
这一次射策,将会是全国性的升学考试,所需要的无力以及人力,远远超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