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权与雷铜二人回到湔堋,汇合留在此处的大军后,手中兵马一万两千余人。多了区区两千兵马,但蜀兵已经具备了进山围剿残余叛军的实力。
原先万余人,在各处要道设卡后,余下的兵马不过两三千人。分兵四处搜索叛军踪迹,很可能会被各个击破。可若是聚兵一处,那些蟊贼又怎会交战!
现在不同了,五千人足够分兵两三部,最不济也能继续压缩叛军的活动范围,为最终的合围剿灭制造机会。
黄权也没有玩什么花的,老老实实的将手中兵力分成两部,自己与雷铜一南一北,开始向玉垒山中进发。
经历惨败逃回玉垒山的张校尉,再次与何只会兵一处。只是,手中的兵力,几乎少了一大半,只有千人左右。士气也是极为低落,毫无生气。
躲在一张破布撑起的帐篷,张校尉与何只两人正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的注视着舆图。外面丝雨绵绵,缺乏物资的义兵将士,只能躲在山石之下,亦或是巨木下,来躲避这让人心烦的潮雨。
“老张,后面的斥候,已经发现了蜀兵的踪迹。有两千多人,吾等怕是只能继续避退了。”
何只心中的忧虑,远远超过了眼前的这位校尉。因为他们这些义兵,可不只只有青壮,还有近万的诸将士家眷呢。
现在家眷远在数十里外的一处隐蔽山谷里,暂时还算是安全。他们这些兵马,也是在尽力的将蜀兵往西面引,远离家眷所在。只是,再这样继续下去,谷里粮食吃完,家眷们也无法在撑下去了。
局势崩地裂,该如何挽回,没有一点思路。
张校尉不同,那些家眷可不包含他的家眷。自己的儿子在武阳城内,所以武阳绝对不能有失。
别是这些义兵了,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要为武阳争取一丝机会。
“可有打探到杨将军和邓统领的消息?”
张校尉拧着眉头,问向何只。
何只摇摇头,言道:“没有,现在十余日下来,蜀兵都已经杀进山了。两位将军再怎么慢,也应该赶回来了,再不济也能派人传个消息啊。张校尉,汝会不会是……”
“不可能,杨将军与邓统领是伏击蜀兵,又不是被蜀兵包围。即便战败,也不可能没有机会逃脱。”
张校尉轻哼了一声,对何只抱着这种心思有些不满。
何只也是心下生愧,颔首不语。
两人静下片刻,最终还是要面对眼前的难题,怎么办?
是在周围带着蜀兵绕圈子,还是继续往西面的深山老林里跑。
带蜀兵绕圈子,危险性不低。部队的士气太低了,一旦被蜀兵抓到机会,必败无疑。此外就是义兵身后的家眷了,如果被蜀兵发现,手下兵马会不会哗变都不一定。毕竟,自己和何只的脑袋虽然不值钱,可足以保其一家老,不会被蜀兵给杀了。
到底,手中兵力太少,千余人就算是伏击都未必能击败那两千蜀兵。而继续向西逃窜,可就远离了蜀中腹地,根本达不到自己牵制蜀中精力的目的了。
至于游击战,虽然张校尉并没有这种战术概念,可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分兵多部,日夜骚扰,先将蜀兵的士气拉到与己军差不多的地步。而后,再另择机会,看看蜀兵是否会分兵,能否逐个击破。
只是,也就想想罢了。
现在的情况是,分了兵,那些家伙扭头跑了咋办?
主力尽丧,陷入险地,要是有机会,肯定有人会选择逃跑,然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跑路。近些时日,自己手下心腹戒备森严,才没给这些人机会。
“再往西走,就是羌氐的地界了。比非是善辈,先前助刘璋儿逼退周国兵马。现在,一旦遭遇,只怕就是一场血战。”
何只的很是委婉,张校尉也是点头附应。羌人就不了,跟大周是血海深仇,否则也不会帮刘璋打仗了。
氐饶话,只能有些氐人部落,与大周属于敌对态度。他们这支残兵,若是遇到羌氐兵,下场不会比遇到蜀兵好到哪去。
“蜀兵既然进了山,肯定不只是吾等身后的一支兵马。不定,还有其余的蜀兵,已经在向吾等包围而来。留在这里,早晚都会被困住。还不如往西去,或能博得转机。”
“真的行吗?再往西走,远离妻,下面没多少人会继续追随吾等。”
“哼,他们不想死,就只能继续走下去,真以为蜀兵是就是良善之辈了?”
“可”
争执了两句,何只哑口无言,或者也不想再继续这无用的争论。
“君肃,汝年岁尚轻,听张某的没错。”
张校尉岁数也不大,三十出头,但总归还是长于何只。用兵上面,也比初出茅庐的何只强的多了。
何只没有反驳,颔首点头,也不话,似乎心事重重。
见此,张校尉也没继续下去。既然何只没有反对,那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