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示威的运动,在没有受到压制前,无疑更加的猖獗。
只是,结果说不上太糟糕。
国朝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冷漠,让诸士子有些无从下口。除了那没证据的徇私舞弊外,尚可言及一番,余者不足道也。
尤其是伴随着长安士子,冲击军阵、欲夺门阙、惊扰世子等一系列消息散播出来后,莫说寒门百姓了,便是不少士子都有胆怯,想要退出这场莫名其妙的聚众行动。
毕竟,那可是当当真真的死了人,而且罪名确凿。
没有人会为了空头支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甚至很多人都清楚跟国朝对抗,赢得几率非常小。他们所仰仗的就是法不责众,以及大王的宅心仁口。
但现在,国朝该罚罚,该杀杀的凛冽手段,让泰半人都打了退堂鼓。
三日后,示威士民便从十万之数,反而降到了八万以下。
不只是参与其中的士子胆怯,他们身后的家族也不敢拿全族的命运去赌。先前被韦氏蛊惑,以为胜券在握。可长安之事传出,局势就不一样了。
别看有不少世家豪强仍旧闹得很欢,可一旦大王不再跟尔等讲仁义,拿国法来说话,这事后肯定一个都跑不掉。
早点退出,说不定大王还能看在以往的情面上,网开一面。
不过,有人胆怯,也有人却一如熊心豹胆般,腹藏机谋。
……
很快,最先安静下来的便是雍县。
苏则、傅燮领着三万精锐,自隐蔽处抵进城外。
两万大军于城东扎营,一万兵马接管雍县城防。数万虎师绕城而过,威势凛凛,雍县城内的一众士民顿时鸦雀无声。
反倒是城内百姓,欢呼雀跃,争相围观。
与其他地方不同,雍县内士族豪强的力量确实多有不如。尤其是随着西汉被新朝掀翻,新潮又被东汉掀翻,小小的雍县更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之后,两百年来,每逢汉室战争爆发,必征关中人士。长久以来,雍县还真没办法和东都长安、郡治槐里及两汉诸陵相提并论。
而百姓则不然,尚武之风浓厚,前面又有国朝大军驻扎在此。前将军徐荣,坐镇雍县,临阵督导,大败鲜卑狗贼,快人心脾。
眼下又逢天兵降临,哪有不猎喜围观之意。
可惜,大周兵马并不领情。
三军驻下后,立马就有斥候,将周围的所有百姓系数驱散,严禁观摩大军营寨。而入城兵马,多数人在入城后便登上城墙,接管城防。而后如临大敌一般,数千人各有军令,分奔城中各要地。
沿途奔走,迅疾如风,搞得城内百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全然没了那份好奇之心。
至于士族豪强,无不是狠狠的咽了下口水,担心的注视着接管内城的大军。尤其是这帮人,沿道设卡,但凡所过之人,尽皆问查。
游行,自然也就一下断掉了。
别的不说,光是这些关卡一立,想要聚集到一起都费劲。
那军卒也不管你是谁,就是问这问那,硬拖时间。坑人的是,过了一个关卡,后面还有
至于说城内设卡,县府都没说什么,士民百姓就更没资格说三道四了。
第二日,坐镇城内的苏则,便命人贴出告示,言辞凿凿的告诉所有人,雍县城内有人勾连匈奴,意行不轨之事。今三军将士驻扎城中,震慑宵小,以拒外敌。
没点见识的百姓倒是信了,可稍微知道点关凉地形的人,心中都明亮的很。
雍县在哪,在岐山山麓下平原地带。东面是扼守扶风西北要道的汧县,北面是岐山山峦,人马难行,东面则是美阳及诸陵。
再反观匈奴的位置,如今匈奴在吞并了屠各之后,实力也是大有增强。然而匈奴人的活动范围,却是在河东北部的并州地区,而不是在上郡一带。
因为上郡一带,已经被步度根率领的鲜卑人给夺了去。
这其中,且不论上次诸族南下,各部之间的龌龊。仅是匈奴人东进援助大汉,同击赵国,主力轻出的情状下,鲜卑人哪会放过这个机会。似乎匈奴人也料到了步度根会侵夺屠各各牧场,不仅没有留兵在黄河西岸,连牧民都迁了个一干二净。
最重要的是,大汉这次与匈奴、轲比能联手,狠狠的压了袁绍的势头,让步度根很是担忧。自己与轲比能之间的仇怨就不提了,如果王允对河套地区起了心思,自己未必就能抗住这么多敌人。
也就是说,眼下匈奴人除非跟鲜卑打起来,并且将其击败,否则压根就不可能从萧关道杀进来。
糊弄人,都已经懒得好好糊弄了吗?
对于苏则的直白,县内士族豪强,更加不敢吭声了。
大军在握,人家真灭了自个满门,估摸着也就降职的处罚,怎么算都是亏本买卖。
军队的威慑力,远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