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这么多士族的田,当然要给予其一定得利益。
高诚心里明亮,也清楚士族的需求。
不过,想要再像以前,妄图朝政大权是不可能了。再说了,蛋糕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士族吃下的也不少。比如眼前能参与朝会的,绝大多数都是士族子弟,只是他们还不满足。
也就是说,需要重新再做一份小蛋糕,来划给士族一部分。
“诸君舍家为国,孤倍感欣慰。然孤并非寡义之人,于诸君自有补偿。不知诸君以为,汉制良家子如何?”
丰田一事议罢,高诚当即再提一事。
殿内百官,都是眼前一亮,大王果真仁厚信义之君。
不过,紧接着反应过来,却又多有苦笑。
良家子?
那算什么!
也能称得上补偿吗?
再说了,六郡良家子早已名存实亡。如今可不像武帝时期,想要成为良家子,还要家世清白,世代军伍。眼下,随随便便就能顺手捞个良家子的名头。
而用处,确实没太大的用处。
然而,聪明人却是想的更远。
他们知道的事情,大王又岂会不知道?出身凉州的王上,会不清楚六郡良家子制度的荒废?
但现在突然在朝会上提出来,肯定另有用意。
中尉段煨立即应声而出,抚礼言道:“启禀大王,臣以为当重复良家子之制。纵观汉室一朝,每有征战,良家子必先发于人,奋勇持猛,所向无前。”
“不错,良家子訾财略有,多习弓马韬略,亦可补军中或缺。”
总参贾诩亦是出列,短短道了一句。
两位军中巨头带起头,一帮武官自是无不从之,纷纷附和。
高诚满意的点了下头,冲着身后的内臣摆了下手。
那内臣当即从袖兜内取出一份锦帛,进三步,列于百官之前,高声呼唱:“大王有制,兹军中吏官不足国用,许以总参军寺筹建武备学堂,选以军中猛士,乡里健儿,授之武事,常习战阵,通晓文武。更建大周陆军学院,自诸武备学堂中,择优取才,授习各家兵学,补以军中将校!”
当内臣将这道制命告于众人后,所有人脑海中都不禁浮现出了当年筹建诸校之时的事情。
这
自家大王玩了一手暗度陈仓,现在还想故技重施?
谁不晓得诸士族在科举之中,什么都没捞着,反而掏钱出地的为大王建了数不尽的学校。
如今倒好,科举的风波刚刚停下,还没完结,大王又要武备学堂。这跟数年前那一幕何其相似,还会有人上当吗?
当然会!
此刻,不论如何,王上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诸士族的奉田,便是实实在在的妥协。既然已经没办法争下去了,现在能捞回一点就是一点了。
先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是能够插手军中,那些田地也不能白白送了出去啊!
而且,听大王的意思,似乎这个建武备学堂的钱,要总参军寺自己出,他们也不需要掏出分毫,何乐而不为?
先不提众人心中异想,内臣收起制命后,再度退到高诚身后。
紧接着,高诚也不给大家思考的时间,直言道:“今日诸君为国捐田,孤特许每家五个名额,授予良家子身份,进入武备学堂。学习三年后,于军中历练三年。若天有佑护,或可入陆军学校进修,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大王,武备学堂仅许良家子入学?”
钟繇突然站了出来,询问说道。筹建武备学堂一事,自己可从未听闻半点风声。想来,当是王上与段煨、贾诩、郭嘉三人密议。
“非也,每岁军中务必推荐半数以上学子,具体数量由总参寺决议。彼等悉授良家子之号,方可入武备学堂。”
高诚回了钟繇一句,但并没有详细道来。
武备学堂目前还仅存在纸面之上,具体的教学科目、选拔、升降等等一系列的重要制度,还都仅仅是个苗头。甚至,给贾诩说了一夜,老东西也不过方有粗略。
不过,建学校也是一件挺耗时间的事情。
总参寺那么多人,几个月的时间,总能初略制定下军校的条条例例。再者,所处的时代不一样,自己脑海中的东西也未必就合适,还不如让这个世代的智者去考量。
毕竟,全天下就没有完美的制度,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摸索中逐渐完善罢了。
自己,只要点提一下,足够了!
呼,学校有了,军校也即将筹建,不晓得自己准备的那么多,究竟能为大周定鼎天下增加几分筹码。
军校的作用很大,可以成批量的培养基层军官,以及中层军官。可以预见大周军队的素养,将在几年后彻底将其余势力远抛脑后。但军校生能不能干过从战场上摸打滚爬出来的军官,仍旧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