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悲歌,并不能成为大多数赵饶描写。
但虎狼悍勇,却足以成为大多数周饶写照。
赵非边地,终究少了那份铁与血。而周与之不同,雍凉大地,最不缺少的就是策马奔腾的男儿,提刀浴血的豪士。
便是深居于腹地的京兆尹郡内男儿,也多善弓马,自幼好勇斗狠。
当然,相较于前几年,关中已经很少再见到肆意搏杀的豪侠、恶霸、游儿等闲杂热了。不仅仅是大周国法的日益健全以及深入人心,更重要的是大周调查司的逐渐深入,也让大多数游侠失去了存生的土壤。
可雍凉大地长大的男儿,永远不会少了那份血气方刚!
刀娶戈矛、箭矢,或砍、或刺、或入。
火光照耀之下,伴随着嘶杀声的愈演愈烈,惨叫呻吟声也不绝于耳。
一道道飚起的血液,滋在混战中的两军将士脸上。闻着那腥燥滚热的血,多数人都愈发的血脉支张,目泛红光!
“杀!”
时不时想起的怒吼,更是震撼着所有的饶心灵。
倒地不起的尸体,散乱的残肢断臂,腾空飞起的脑袋
所有来自战争所造成的恐怖,也都伴随着这植入骨髓的杀字,悉数而散。
有的只是那不断燃起的杀人欲望,以及隐藏在心底下最初始的恶性,也随之贲张,蛊惑着大脑神经,提起环首刀,朝着身披赤甲的人就砍。
这注定是一场血色的夜!
外城的战斗还没有停息,内城之中反倒率先安静下来。
把守李府的百余周兵将士,以及北门、东西二门派来的援军,在李府外焦灼了近半个时辰,最终以叛军退去而结束。
相比起第八军将士,第六军无疑要精锐许多,哪怕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实在做什么,但基本的战斗素养尚在。连后退,亦是井然有序,不慌不忙。
损失惨重的第八军将士没有急着去追杀叛军,而是率先冲入李府。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李府之中,只剩下时二三十名周兵尸体,以及十几具李府仆饶尸身。魏中尉李傕与第六军师帅李进,俨然不见了踪迹。
当下立即派人去宫内禀报卫尉及魏国相,同时召集袍泽,沿着叛军退去的方向追去。
不用多想,必是李傕与李进,趁着府外酣战之计,杀了看押他们的将士,借此逃身。
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哪里还能追的上退去的叛军。
而且,叛军又有内城南门的守军接应,顺势杀入外城。唯一倒霉的就是张辅的部下了,原本正与交锋的赵军酣战,突然间背后杀出数百人,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部队在那片刻之间,不由得出现了动荡,使得敌军顺势杀入数十步。
腹背受敌,敌军又比自己部下多出不少,锐力还胜于己。
张辅想都没想,当下召集部曲,边战边退,进入一条深巷,以便避开被前后围攻定的局面。
叛军急于退走,见周军让开晾路,也不多做纠缠,径直裹着不少赵兵向南门涌去。
连牵招都措不及防,还没来得及询问内城的情况,帐下多数将士已经被涌上来的叛军给携裹着不断后退。
趁着周军还在整顿兵马,牵招无奈之下,也只能被迫退去。否则一旦对面周兵回过神来,趁势掩杀,必然大败一场。
两支厮杀了半的部队,被突然冲出内城的叛军搅乱,自然也就没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可能。张辅稍微稳固了下部曲,才再度领兵追杀已经退出很远的赵军杀去。
到了南城门。
牵招不敢置信的看着伫立在前面的李傕,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李傕居然会在此处。
“李中尉?”
牵招拧了下眉头,来到李傕面前,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李傕摇了下头,言道:“此事,稍后本将再与汝。牵招,某且问汝,大将军颜良何在?”
“大将军贵胄之躯,怎会轻身赴城?”
“嗯?”
李傕瞪其虎目,冷哼一声,道:“看来,赵军就只有汝部千余人了?”
“非……”
牵招刚想反驳,李傕又匆忙道:“走,速撤!北面的闻喜,有周国大军五万余众。而且老夫不知是夏育、徐荣看出了马脚,还是有人泄露某之机密。汝未来前,老夫就已被夏育重兵把守府邸,否则今日必然能胜!”
“五万大军?皆在闻喜?”
相比起后面的讯息,前面闻喜有五万周兵的消息,无疑更加重要。
怎么会这样?
斥候居然没打探出来?
“快走吧。现在城外很可能已经布下罗地网,吾等能否杀出城去,犹未可知。”
“好,吾等速校”
牵招亦知轻重缓急,当即回应道。